祝玄知看也没看桑苏,只笑看了木兮枝一眼就出去了。
他出去没关门,就这么敞着,桑苏腹诽他虽长得好,但没多少礼节,连顺手关门都做不到。
桑苏亲自去关了。
木兮枝感觉口渴,见桌上有茶,走过去:“我能喝茶吧。”
桑苏:“可以。”
她一边倒茶,一边说:“不是我说,你们麒麟楼的规矩真多,给个彩头都弄得神神秘秘的。”
“不然姑娘想所有人都看见?我可没这个癖好。”桑苏道。
木兮枝余光见他走过来,想看看他是不是拿出了奖励,喝着茶抬头看,却见桑苏走动间已经解开外衫,露出白色的中衣了。
“噗。”木兮枝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一半喷在了桑苏的脸,剩下一半洒到精美地毯上。
桑苏:“……”
茶水沿着脸滴落,他直接愣在了原地,宽衣解带的动作也停下来:“姑娘这是在折辱我?”
木兮枝先是给他说了声抱歉,见此场景也想到了麒麟楼的奖励到底为何物:“慢着,下棋赢你的彩头就是你和我……?”
桑苏拿帕子擦去脸上茶水,听言反问:“姑娘难道不知?”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还是收回彩头吧,不需要,我先走一步了,就此别过。”木兮枝见势不对,准备开溜。
原来一切是场误会,女客不愿留下,清高的桑苏自不会强留,不过羞恼是有的,这番话听下来,不难听出这位姑娘避他如蛇蝎。
木兮枝推门而出,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站栏杆前的祝玄知。
“领到彩头了?”
他平静地问。
木兮枝已经不太想再提这件事:“是我误会了,我以为就是麒麟楼送给赢棋客人的普通彩头,没想到是我赢了的那个人。”
祝玄知上楼前就听楼中人说赢棋彩头是什么了,所以现在听她说也不惊奇:“你不要了?”
“我要他来干什么?”
他像是被逗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要他来干什么。”
她拉起他的手就要下楼:“不说这个了,我们下去找祝姨再离开麒麟楼,待会我请你喝酸梅汤,回去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
木则青虽和木千澈一样宠木兮枝,但他只同意她正儿八经找道侣或放手去追还没到手的道侣,却不同意她来这种地方的。
尽管来麒麟楼不是木兮枝的主意,可她进来了是事实。
祝玄知斜了眼她腰间那个眼熟的荷包:“用我的银子请我喝酸梅汤?这就是你堵我嘴的方式?”
木兮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不不,到时候我问祝姨借银子请你,行不?”
她连哄带骗将人带下楼。
楼上,桑苏从房里出来,没走几步遇到个盯着走廊栏杆看的丫鬟:“桑苏公子,您看,您房门前的栏杆好像被人捏碎了一根。”
桑苏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栏杆确实被人捏碎了一根,他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位少年出来后站的位置就是这里。
*
木兮枝在楼下找了片刻才找到办完事回来的祝忘卿。
祝忘卿手里拎着一些被包起来的东西,看到祝玄知在也不多问,仿佛早就猜到了他会进麒麟楼来找人:“刚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发生什么事。”木兮枝不打算把那些事告诉长辈。
祝忘卿好像信了,心不在焉地问:“剩下的那两个人还在酒楼?绾绾想现在去找他们?”
木兮枝点头如小鸡啄米。
“好。”
出了麒麟楼,木兮枝感觉空气都是不一样的,不是说麒麟楼味道难闻,而是脂粉味太多,她不太习惯长时间闻这种味道。
他们在酒楼吃完饭,又在街上闲逛半个时辰才回扶风水家。
扶风单独给祝忘卿安排了一处院子,她们回去后不久就要分开了,祝忘卿问侍童拿过她买的东西,送给木兮枝,说是当见面礼。
木兮枝推脱不掉,收下了,她完全不知道祝忘卿是什么时候买这份礼物:“谢谢祝姨。”
“绾绾客气了。”祝忘卿送完礼物,看向她的两个儿子。
祝玄知眼神都不带往她身上看的,祝令舟倒是很尊敬地看着她,祝忘卿说:“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晚上记得关好门窗。”
祝令舟忙应道:“是。”
祝玄知没出声。
祝忘卿没放心上,今天的心情反而很好,哼着小曲儿,像个小女孩一样一蹦一跳地走了。
木兮枝拎着礼物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