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时候乔姨娘生死不知,她担忧害怕极了……
可是这么算来,这一次她回侯府看望乔姨娘,岂不是没拿出任何与谢凛“交换”?
谢凛仿佛能读懂江云舒的心声一般,四目相对,谢凛唇角若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这样算来,娘娘还欠着臣一回呢。”
江云舒脸红了:“那……那掌印想让我还什么?”
谢凛放下手中的雕刀,将手边的一盘玉料移过来。
“娘娘先来猜一猜,昨夜是哪一个?”
江云舒愣住了。
这一盘玉料她方才便看到了。她以为那些只是谢凛准备雕刻的玉料……昨夜,昨夜竟是……
她昨夜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
如今第一次看清楚,江云舒一下子就红了脸。
这些玉料都尚未精雕细琢,是天然的美玉,有剔透的翠玉、幽深的墨玉、还有沁着一抹瑰丽妃色的白玉。
若是让江云舒说一说这些玉适合雕成什么,她每一样都能说出来,
可谢凛这样的要求,完全是强人所难。她昨夜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见。
江云舒猜了几次都没猜对,急得快哭了,“是这个?”
谢凛摇头:“错了。”
“也是,昨日娘娘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这样猜是有些难为娘娘了……”
江云舒没想到谢凛竟会说出这么通情达理的话,立刻拼命点头。
这要怎么猜?
她昨夜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见。而且她昨夜全部的心神都用在克制睁眼的冲动上,哪里顾得上……
江云舒咬紧牙关,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死太监,死太监!”
谢凛的回答永远是冷漠的两个字:“错了。”
江云舒每次听到这两个字,都忍不住浑身发抖。错上一次,就要重来一轮……
她越是煎熬,谢凛便越是享受。
他衣冠整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脸上的神色不辨喜怒。
若是只看谢凛的脸,根本猜不出他此时正在做什么。
江云舒想,只看这张脸,若是说他在大殿召集朝臣议事,都毫无违和。
她看着谢凛仿佛神仙下凡、不惹尘埃的模样,真想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将他一丝不皱的衣裳攥在手里狠揉一番!
可她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九千岁定会要了她的命!
最终,江云舒依旧连谢凛的衣角也不敢触碰,她狠狠攥着身下的锦衾,想象成谢凛的衣裳……
谢凛长眉一挑,似乎对江云舒的表现很是意外。
江云舒被谢凛的无赖气得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无赖!无耻!死太监!她在心里骂了无数遍。
早知道她开不开口都是一样的结果,她就咬死不开口了,才不让谢凛这个死太监如愿!
最后,她几乎全都猜错了一遍之后,终于歪打正着地猜对了。
“对了。”谢凛的薄唇吐出这两个字时,江云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才睁开眼睛,朝着谢凛手中看了一眼。
原来是一块烟紫色的玉,如映着晚霞的春水,摇摇欲滴。
她真后悔自己没早点猜中这一块……江云舒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就昏睡过去。
谢凛盯着江云舒的睡颜,看了许久,抱起她走向浴房。
第51章 大兴土木
段谨行亲自去侯府,把养胎的江昭华接回了段家。
段母看到儿子这般做小伏低,心中气闷得很:“你还要去接她?真是给她脸了!”
“在段家好好的,回娘家一天就动了胎气。”
“我这个婆婆去看她,见都不见我一面!我诚心诚意地去了,连人都没见着,灰溜溜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