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京哦了一声,点头道:“那还是唤茵茵更亲近些。”
陆焕嘴都要气歪了,他总不好唤明玉茵茵,毕竟他们年岁差不多,他要是唤明玉的小名,也太不像话了。
他冷哼一声表示不屑,邵玉京还不是仗着他和明玉从小认识,不然照样唤不出口。
温柠没管陆焕,她问邵玉京:“上回你写信来,说有东西放在我这儿,是什么?”
邵玉京道:“一枚小印。”
他望了眼陆焕,顿了下,道:“小时候我们打赌,我输给你的。”
陆焕啧啧了两声,插嘴道:“输便是输了,居然还想着要回来,没想到堂堂北安王世子竟然如此小气。”
温柠问:“什么样的小印?”
一定很重要,否则邵玉京也不会写信特意朝她要。
不过,她还是提前说了,免得邵玉京抱着希望,结果什么也没有:“你来信后,我特意找过从北疆带来的箱子,没有找到王府的东西。”
邵玉京摆手:“没什么,不算多重要,找不到便找不到吧。”
他俨然不想多说。
温柠适时打住,猜想大约是陆焕在场,所以不便多说,不过竟然对方在京城,那肯定还能再见面,到时候再问也行。
她心道,待会儿回去让素心再找一找,若是能找到,下回直接带过来。
而且已经知道是什么了,找起来应当也快些。
温柠同邵玉京说了些闲话,多是有关北疆的,主要是邵玉京讲,她听,陆焕插不上嘴,在一旁虎视眈眈。
待到了正午,温柠理所当然地留下用午膳。
席间,北安王像是个老父亲,频频给温柠夹菜,要不是邵玉京拦着,他恨不得都堆温柠碗里。
北安王道:“拦什么拦,你瞧茵茵多瘦,腰还没你胳膊粗!”
转头语气一变,哄孩子似地道:“茵茵,快多吃些,这菜吃着还不错。”
结果便是温柠比寻常多用了半碗饭。
等她告辞回宫,都还觉得胃里撑得慌,隐蔽地用手揉了揉肚子。
回去马车上,温柠道:“你今日怎么回事?”
陆焕一脸疑惑地反问:“我怎么了?”
温柠瞧他不解的样子,挑了挑眉:“你平日里极有眼力见的,别告诉我你瞧不出邵小王爷想单独留我说话,方才竟然没有先行走人。”
不但没有提前走,还一直留着用了午膳,非得跟她一道出来,连一步都不肯多迈。
若说是关系好吧,倒也正常,可她瞧着,两人实在不像是关系好的样子。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陆焕造谣抹□□:“知人知面不知心,明玉,你同他这么久没见,谁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
他道:“是好是歹一概不知,我自然不放心。”
温柠失笑:“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
陆焕一摆手:“那倒不必。”
温柠:“……”
她自是不信陆焕满口胡言,来时分明还好好的,想必她去见北安王的空档,陆焕和邵玉京起了什么争执。
就她猜,多半是小王爷那张嘴,说话太过耿直,戳到了陆焕的痛处也说不定。否则,以陆焕那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子,哪那么容易与人置气。
温柠自认体贴地想,下回再来,还是不要叫上陆焕了。
旁边,陆焕见她不说话,坐了会儿,坐不住了,他按奈不住试探道:“明玉,你和小王爷从前关系很好吗?”
温柠想了想:“成日打架,鸡飞狗跳。”
这是她从素心那听来的,说小时候她经常被小王爷气到动手打人,小王爷被王妃教导,要让着姑娘家,所以每次都不敢还手,吃亏了也不长记性,下一次照旧惹她生气。
陆焕目瞪口呆,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个文雅的形容词:“你竟这般、这般——活泼。”
温柠诓他:“那可是北疆,民风彪悍。”
何况小孩子打架能使多大力啊。
陆焕突然不说话了。
温柠心道,这不会是信以为真了吧,可陆焕不是自个儿去过北疆么,就算民风彪悍,也不至于人人当街打架吧,只是性子更加豪爽罢了。
她歪头问道:“怎么了?”
陆焕看了她一眼,声音闷闷地问道:“明玉觉得北疆同京城,哪个更好?”
温柠愣了愣,过了会儿才道:“我许久不曾回去,已经忘了。”
陆焕惊觉失言,再这么问下去,保不齐明玉明儿就要跟邵玉京走,他赶紧打住话头,问明玉待会儿要不要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