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全部白说。
“那么……”卡兰希尔弯腰靠近巫青禾在的方向,银灰色的眸子如冰天雪地的金属般清冽,完整倒映出眼前女人愣怔的面容。
巫青禾被他突兀的动作吸引住了视线,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精灵漂亮至极的面庞在不断靠近,冷灰色的皮肤更是为他添加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很快,巫青禾知道了。
一抹冰凉如鱼儿般游入自己的手心,被猝不及防冰到的巫青禾下意识蜷缩起手指。
巫青禾低头看向自己手里,一朵宛如白雪雕琢而成、清丽小巧的白花随风摇曳,晶莹的花瓣是纯洁的雪白,在自己的手指间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
它的根茎时刻散发着丝丝冷气,那是她感受到寒冷的来源。
“这是送你的花。”
暗精灵已经忘记他是从哪里听到的。
但是他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想要得到伴侣的青睐,礼物与惊喜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注意到巫青禾小心翼翼却掩藏不住的惊讶眼神,暗精灵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他想,那人说的没错。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巫青禾的通勤包静静摆放在工桌上,与前几日不同的是,它身上此时多了一样东西。
白色的包身外面安静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玩偶,它被主人工整挂在拉链上,不同于市面上流行的任何精致娃娃,它朴素简单却可爱至极,还有股说不来的灵气。
那是巫青禾失而复得的灵偶。
彼时,外面的日光斜照,光线越发明亮,照射在玩偶圆圆的黑纽扣眼睛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
“咚、咚、咚。”
金属与木板的摩擦,极具节奏感的敲击声回荡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厨房里。
伴随着每一次声音的响起,冷白的刀锋利落扎入连着血丝的骨缝里,木板上的排骨被切割开来,化为一个个差不多大的方块。
握住刀柄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是紧握过后的嫣红,更像是不小心沾染上肉沫的血红,随着指头的尖端逐步晕染开来。
青紫色的血管随着手背的每一次动作起伏,两种色彩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旁边的锅已经咕噜咕噜冒着热气,一股清香随之蔓延开来。
拿刀的人停下了动作,修长劲秀的手指伸到清水下,一点点冲刷着细碎的骨渣肉沫。
清洗干净的手指随之掀开了沸腾的汤锅,他弯下腰来轻嗅,粉色幼稚的围裙随着他的动作绷紧,进而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他微垂眼眸,淡漠的神色止如清水,如水墨画清冷绝艳的侧脸在袅袅烟雾中越发显得不真实。
显而易见的是,男人长得极美,即使身上穿着粉色的围裙也挡不住他的美貌。
但他也极其空洞,一滴滚烫的热汤喷溅到他手背,细白的皮肉立马泛起点点微红,他完全无视,仿佛手背上极其强烈的刺痛并不存在。
这一幕在他宛如一个空荡荡的罐子,躯壳只是载体,灵魂根本从未存在。
直到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是大门那边传过来的动静。
男人眼里终于有了神采,他回头看向门那处,凤眼爆发出璀璨夺目的流光,水墨画顿时有了色彩。
他“活”了过来。
迟逢春走到了门口,低眼注视着上了一天班明显疲惫不少的黑发女人,轻声说道:“你回来啦。”
*
夜逐渐深了,月光静静照在天地间,所有生物几乎都步入了黑甜的梦乡。
寂静黑暗的卧室中,唯独空调不断运行,冰凉的空气遍布整个卧室。
一双纤细的手突然伸出了温暖的被窝,巫青禾眯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艰难从床上起身,打开了夜灯。
糟糕,今天上班的时候水喝多了。
晚餐的汤也有些咸,害的她喝了不少水。
她穿起拖鞋离开了床边,轻轻打开了卧室门。
巫青禾来到了客厅,她没有打开客厅的大灯,厕所就在不远处,走几步路就到了的事情,没必要。
昏暗的客厅里,巫青禾慢吞吞朝厕所方向移动着。
只是一个眨眼间的功夫,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等巫青禾凝聚视线仔细瞧看,又发现不过是自己睡懵了的错觉,那黑影只是客厅物品倒射出的阴影。
“啪!”
灯光瞬间亮了起来,将客厅照得宛如白昼。
“你在干什么?”巫青禾的手还按在客厅大灯的开关处,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迟逢春的背影,声音平静近如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