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若比年轻一代,衡山派只是人数少点,可不怕你嵩山弟子。
他满怀斗志,又想见识见识嵩山派的一十七路剑法。
对左大师伯的寒冰真气,赵荣也相当眼馋。
嵩山人杰地灵,到处是宝。
隔壁少室山还有一个少林寺。
登封啊登封,厚重的登封,一个叫人眼馋手痒的地方。
“岳掌门驻颜有术,比三年前还要年轻,”左冷禅似已将两位师弟的死抛诸脑后,脸上泛出笑意,“宁女侠更是风采照人,可喜可贺。”
“左师兄说笑了,”华山夫妇二人笑着回应。
赵荣微朝岳掌门瞧去,果见他笑色暗淡。
左冷禅明着两头夸赞,却在暗讽岳不群练“阴阳采补”邪术,不是正道。
岳不群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一旁纯粹的宁女侠还不明白。
天门道人与定闲师太也上前互道问候。
左冷禅则是朝莫大先生靠了两步。
只这两步,便叫赵荣产生浓浓紧迫、忌惮。
虽知左冷禅不会突然出手,但他已处于此生最危险的境地。
在场之人无一是这位左盟主的对手,更身处胜观峰上,只等他们入了山门。左冷禅一声令下,休说华山衡山两派,在场四派之人,无一能下山者。
“莫大先生风采依旧啊,”左冷禅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抹去。
“哪里哪里,”莫大先生拖长尾音,一副“不敢当”的模样。
他一手拿胡琴,一手摊开,“我一个糟老头子,弹琴卖唱,哪能有什么风采。”
“各派掌门都强我万分,左盟主何必拿莫大寻开心啊”
“哦?”
左冷禅一甩大袖,“魔教南下在衡州府一地泛滥,莫大先生高深莫测,连杀魔教诸多高手,叫左某人刮目相看。”
“我两位师弟南下衡山,也对莫大先生的手段多有领教。”
“如今五岳盟会,共商对抗魔教的大事,倒要听听莫大先生的高见。”
左冷禅话藏机锋,目光何等锐利。
‘妈的,左盟主脸都不要了!’
赵荣在心头大骂。
方才说的来客为大,现在不请人进山门,好水好茶,反堵山道连连质问。
真是话里一套,话外一套。
师父,你可要撑住啊。
四下目光锁在莫大先生身上,赵荣内心愤懑,为他担心。
本不至于此,
老人家替他遮风挡雨,才有此一劫。
瞧着面容苍老,白髯华发的师父受左冷禅威慑,赵荣内心岂能好过。
唯有直面这位武林奸雄,才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压力。
不过,
莫大先生早年便是装傻充愣的高手,此刻全然不理会周围目光,也不顺话茬。
只露出无奈之色,连连叫苦示弱:
“我衡山派在衡州与魔教相斗,早已是百孔千疮。若非费师兄、乐师兄、高师兄诸位嵩山高手来救,我一派之力如何斗得过魔教。”
“左盟主实在太高看莫大,”
莫大先生朝左冷禅望了一眼,又看向天门道人与定闲师太,他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魔教势力太大,如今衡山派危在旦夕,我莫大此次上嵩山,也是来求救的。”
岳不群早与莫大有过沟通,没露异色。
可天门道人一听,目色登时有变。
就连平静慈悲的定闲师太也微微抬起头。
左冷禅忽然闪露笑容,热切起来,“莫大先生言重了,衡山派有难,我岂能置之不理。”
“魔教连害我高师弟、孙师弟,此仇焉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