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现在的衡山派早不是三脉分立的时候!
全子举眼中骤然多出亮光,朝一旁的赵荣看去,“大师兄”
他后续的话没出口,
赵荣已放下碗,脸上阴云消散,露出笑意,“我衡山门人锐意进取,奋勇而上。”
“江湖大浪若来,举剑斩浪便是。”
“师弟何必愁?”
“拾萍萍无根,采莲莲有子。不作浮萍生,宁作藕花死。”
“若葬身浪下,那就一悲到底,叫师父再奏一曲潇湘夜雨。”
沉重的氛围瞬间打破,全子举笑了起来。
蓦地,他微微一愣。
因为一段如诉如泣的曲调,当真从藏剑阁的屋顶背面响起。
不是潇湘夜雨又是什么?
赵荣早知师父在此,打趣道,“怎么样,师父也同意了吧。”
全子举小声道:“曲可有悲,剑下无悲。”
“我对师兄有信心。”
赵荣笑了一声,纠正道:“你应该对众师兄弟姐妹有信心。”
“那是自然,”
全子举应了一声,索性将手中账本一般的情报册递给赵荣。
他则在一旁解释。
有些是对外输出的消息,有些是从外收集的消息。
比如吕松峰与女大盗,全子举只编了一段,后面留给江湖人遐想。
赵荣甚至看到与自己有关的故事。
全师弟够照顾,安排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女侠客,比女大盗好听多了。
“师弟,我的情缘你就不用安排了。”
“好,”
全子举挠了挠头,“还没宣扬出去,只是想帮师兄混淆视听,叫嵩山的人收不到准确消息。”
“左大师伯若拿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信件,估计会丢在一边。”
“那师兄参加五岳盟会也能更安全。”
赵荣明白他的用心,低声道:
“越是靠近中秋节,越是要留意飞出去的鸽子。”
全子举目光幽幽,“师兄,我明白。”
“嗯,这漠北双雄又是怎么回事?”赵荣瞧上面的信息记录不全。
“他们在南昌府一带截杀一伙马队,死了七八个人,似乎不是普通劫财。”
“马队的领头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她曾来拜山门,说他丈夫与师兄认识,想当面告知一条重要消息,但师兄正好去了龙泉。”
“我让她留信,她却警惕得很,不愿透露,只说要见你。”
“她携带一柄花架剑,江湖上用这兵器的不多,我猜与崆峒派花架门有关。”
赵荣回想一番,实在没有印象,“人呢?”
“回永州去了。”
“她说等你回来,会再来拜山。”
从衡阳到永州两百多里,并不算远。
“南昌府与饶州府毗邻,可能与饶州魔教有关,你赶紧派人传信。”
赵荣又道,“也留意漠北双雄,这两个大盗属于魔教边缘人马,功力不俗。听说喜欢吃人,残暴得很。”
“若南下到我衡州府晃荡,得找机会把他们埋了。”
“好,”
全子举立马道,“我这就安排人去。”
他风风火火,转身就走。
赵荣又看了看最近的情报,衡州府一地其实很太平,周围虽有小股流窜势力,但白马庄一战震慑了诸多宵小。
表面上的混乱,只是衡山派传达给嵩山的假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