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锋出现在鲁连荣咽喉,就要将他一剑封喉!
赵荣乍一听到“师侄”二字,又认出回风落雁剑剑招,骤然剑尖往上一挑,错开了咽喉要害,却也带出一条血线!
这下收力让他也吃了个亏,赶紧立身运气调息,平复反冲到体内的劲力。
鲁连荣捂着自己的眼角,鲜血顺他手缝流淌而下,脸上还有寒冰气雾扫过来的余冷,竟稍稍帮他止住一点疼痛。
此时盯着赵荣,鲁连荣惊疑不定。
‘老夫练剑数十载,差.差点被这小子杀了?’
‘那是什么招法?’
‘本门幻剑?’
鲁连荣心绪恍惚,连眼角的伤都不觉着疼痛了。
他起先藏招,只想用剑速将赵荣逼退,没想到赵荣藏招后,剑速竟能跟得上他。
嗯.
‘这小子已经在乱葬岗斗了一阵,还杀掉了高克新,此时不及全盛。’
也就是说
‘内力强于老夫?剑法也比我高明?’
尽管知道赵荣天赋极佳,但在鲁连荣心中,还是一直将他当做第十四代弟子辈来看的。
无论从哪种角度考虑,这般年纪都不可能抗衡上代遗老。
可方才幻剑从冰雾中攻杀而出,实在惊险至极,简直是将衡山剑法精髓拍在脸上。
若乍碰此招,怕是
鲁连荣闭上了右眼,眼角血液又顺着他的眼皮流淌而下。
那双黄澄澄的眼珠,涌现一丝疲惫之色。
少顷,赵荣压住了翻涌的气血。
朝乐厚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已没有再追过去的心思了。
“师叔,你为何要拦我,又代嵩山太保受过?”
鲁连荣听他质问,登时又硬气了:“我不是传信给你了吗?”
“为什么不听我安排?”
“师叔的安排不见得就对。”
“但这次就罢了,下次这般时刻,本派不该出现两种声音。”
“师叔是长辈,但门派大事上还是该听我的。”
赵荣了解鲁连荣的脾性,与他说话不可客气。
于是昂起头,傲然道:“我才是未来掌门。”
“你会后悔的!”
鲁连荣哼了一声,“愈是门派大事,预要谋而后动,不能莽撞。”
“杀太保原在计划中,本就是谋而后动。”赵荣分毫不让。
“现在你杀得是痛快,莫大师哥已经为你站在明面上,等中秋五岳盟会,我们衡山派的人还能从嵩山回来吗?触碰左盟主的底线,他一定在嵩山发难。”
“你确有天赋,那就更不能如我两位师兄一般不通江湖大势。”
“多杀一个太保,于嵩山派实力而言并没有影响,”鲁连荣瞳孔一缩,又道,“而且你不懂嵩山派的规矩。”
“同门皆死,若只有费彬一个人回去,他无论怎么解释都会抬不起头,会被人暗地指责苟且偷生、甚至怀疑他以同门为诱饵逃跑,费彬必定恶言中伤我衡山派!”
“乐厚底蕴更深,他与费彬一道返回,反而会详尽陈述衡州府魔教实情。左盟主的视线便要分到南下的魔教身上,这不是你一手运作的吗,为何要因一个太保而毁?”
赵荣心有千言,此时听他一说,又不想辩驳了。
论及对嵩山派的了解,自己是远不及第十四太保的。
师父已经站在自己身前,若左冷禅雷霆震怒,五岳盟会上岂不害苦他老人家。
赵荣吁了口气。
“这次给师叔一个面子,两个太保我就不杀了。”
又霸气地添了一句,“下次再杀。”
“小小年纪,狂妄得很!”
鲁连荣又怒哼一声,“杀这杀那,你怎不去黑木崖杀了东方不败。”
赵荣瞧见他一脸血,又想起他这几日劳苦功高,心下有点惭愧。
算了,总归是长辈。
教训两句骂两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