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黄天顺听到这些之后,也不恼,捋了捋胡须,才出声道:“年前只是打了一个稿子,混在文稿之中,被送到了纪氏书堂,没想到纪氏书堂也没怎么校对,将这文章发了出来,让大家见笑了。”
黄天顺将事情甩到了纪氏书堂,然后说道:“太古之时,人族浑浑噩噩,形同野兽,是泰皇治理日月行轨,四时律令,辨别五谷,驱逐妖邪,人道从而兴盛,而后一代代先贤的努力,启发了我们的灵智,捍卫了我们人心的道德,我黄天顺也是沿着先贤的脚步,想要将这文章留给后世之人。”
“少年者,血气方刚,人心浮动,正是精力最好之时,却最容易受色所牵引,无法专注于学问……”
“人到中年,守身晶润……”
“人到晚年,守身守命……”
黄天顺在这金花会上一步步走动,口中吟唱着他的文章,之前发表出来的,果然就是一个框架,现在黄天顺所吟诵,不仅文字精美,更是字字有韵,感觉吟诵起来朗朗上口。
陈岳更是能感觉到黄天顺的努力,毕竟就连“婵娟”这个陈岳带过来的新词,都被用在了文章里来押韵。
陈岳抛开对黄天顺的恶感,仔细黄天顺的文章,感觉黄天顺也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也感觉这精心雕琢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不过陈岳感觉黄天顺有些局限,如果他将这个“色”上升到佛家的“色”,然后将主旨立为“去除名色,澄静无虑”这样增加自身修养,能算是一流。
想到这里,陈岳不由失笑……这样看来,这黄天顺不应该大言不惭的收自己为徒,而应该直接磕头拜师,这样陈岳给他指点一下,黄天顺也跟着起飞了。“怎么样,可是领会到了文章中的妙处。”
黄天顺走到陈岳跟前,瞧着陈岳脸上的笑容,含笑说道。
陈岳摇了摇头,用沉默表示拒绝。
“我知道你的顾虑,你在想拜我为师之后,莲儿春受戒色赋影响,不好创作。”
黄天顺说道:“你做的《莲儿春》笔锋确实毒辣,但是将人写的未免太坏一点,牵扯到了一点利益,或者看到了一点美色,那什么仁义礼智信就都给抛开了,并且我看你书写之时,每逢房事,必然要多花笔墨,纵然《莲儿春》的主旨是戒色,也未免太多了。”
“今后你拜师在我门下,我必然精心教导,也能让你莲儿春的主旨越发纯正。”
陈岳叹了一口气……那今后人们看到了莲儿春,不得说一句:都是黄天顺大学士的指点,陈岳才写成这个样子的,没有黄天顺的帮助,这本书不定成什么样子呢!
这不就是强行署名吗?
陈岳对黄天顺很反感,其一是他弄虚作假,让人白白期望,而他借机炒作。
其二是黄天顺在外院,直接包庇佟晋生,那嘴脸让陈岳不爽。
其三是给陈岳【字】,【思诚】让陈岳感到晦气。
其四就是强行收徒,一心想要揽名望,这就是踩着陈岳上位。
其五就是想要对莲儿春染指。
这简直就是要将陈岳吃干抹净!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一下子被你们当成是好色之徒。”
陈岳背过了黄天顺,看向了在场的诸位仕子,大儒,说道:“这黄大学士还要传授给我戒色赋,其实在我看来,我并不需要这篇戒色赋,反倒是黄天顺大学士,才应该将这戒色赋熟读,因为在我看来,这黄天顺大学士,才是那一个好色之徒!”
陈岳的话一说出,全场哗然,没想到陈岳居然当众抨击黄天师,并且还指他为好色之徒……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瓜?
黄天顺的脸面一下子极为难看,喝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陈岳扭过身来,带着点俯视的看向黄天顺,在这目光中,让黄天顺感觉有些不妙,陈岳写诗时候的那种无敌又出现了!
“天下之佳人莫若太渊,太渊之丽者莫若正阳……”
陈岳瞧着黄天顺,开始念起了《登徒子好色赋》。
既然要攻击,那就攻击的彻底一点!
陈岳火气很大!
第29章 这是我们莲儿春的梗!
“天下之佳人莫若太渊,太渊之丽者莫若正阳,正阳之美者莫若我东家之子。”
陈岳诵读此赋,从容说道:“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天京,迷正阳,然此女登墙窥我三年,至今未许也!”
陈岳的东墙之女是个盲女,面貌只是中人,绝对称不上绝世,但是宋玉在写登徒子好色赋的时候,这东墙之女也是杜撰的。
登徒子好色赋的起始,是一个叫做登徒子的人抨击宋玉,说宋玉这个人长得太帅了,还能说会道,更很好色,希望楚王不要让宋玉进后宫。
然后宋玉就说,这长得帅是所授予天,能说会道是老师教得好,至于好色这一点,绝不承认。
接着宋玉就举例子,杜撰了一个东墙之女,多方面的描绘这东墙之女的美貌,其中“惑阳城,迷下蔡”,这两个地方,多有楚国的贵族,意思是一应公子王孙,都被东墙之女所迷惑,也被陈岳更改成为了惑天京,迷正阳。
从天下佳人,太渊丽者,正阳美者三层递进,这东墙之女可谓是众星拱月的出现,本就有一种先声夺人的美,而后美人的描写,修短适中,红白相称,这几乎不能付诸笔墨的美貌,在笔下凸显了出来。
接着就是这样的姑娘窥我三年,我没同意。
此话一出,让全场之人如同从梦幻回归到了现实,瞧着陈岳在皎皎月光之下,气宇轩轩,神意磊落,有一种水泥封心的美。
至此,陈岳和“好色”再也不沾边了。
也是在这里,陈岳给自己叠够了盾,开始展示攻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