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未权衡过利弊,虽知自不量力,却仍奋力一搏。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他就早已与自身信仰背道而驰,并深陷情·欲织成的囚网。
也许是自他故意挑在有夜当值的日子走进忏悔室的那天起,也许是有夜毫不犹豫向他透露真名的那刻起……又或许更早,早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天,他就像被蛛网囚住的蝴蝶,一直做着无谓的挣扎。
方才意识恢复之时,他看见圣女静谧美好的面容微微抬起,点点星光轻柔笼下,好似为她蒙上一层薄雾,隐隐约约地看不真切。
有那么一瞬间,维克多以为有夜快要消失,以为她会被失落之神劫去,再无法触及。
她着实适合圣女这个头衔,那层圣洁的头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般的契合。
轻纱掩住纤细肩头,流畅而轻柔地裹住周身清丽的白茶香气,收敛并保护着圣女的美好。影影绰绰的流彩月光色长发自头纱内披散而下,又随着动作时不时地滑出薄纱,像是正诱人把玩。
维克多模模糊糊地眯着眼,徒劳吞咽以抚慰干渴至极的咽喉,他害怕她的离去,不禁越发用力地去按压,双臂也随之越收越紧。
而有夜身上的白茶香却令他渐渐恢复清明,动作也不复先前急迫而强·势。
圣女任期尚未结束,而明日还是最为关键的世诞祭…他逾矩了。
有夜的面颊被吮得有些疼,令人发痒的啃·咬一路延伸至耳侧,最后止于一声轻叹。
都不等她开口问些什么,远处急促传来的脚步声就令维克多一下狼狈弹起,反手盖住湿润的唇瓣,虚心移开眼,大声呵斥道。
“…当真不知羞耻!”
“圣女大人!维克多检察官!圣殿派人来商讨明天的祭…这是怎么了?”
维克多用来混淆视听的斥责被来人轻快的语调直接盖住,年轻的修道士一脸疑惑地望向还跪坐地面的有夜。
“您的脸好红啊,圣女大人这是怎么了?”
“是甜食吃太多的牙疼!对!牙疼!”
维克多飞快回道。
有夜则难以置信地捂住还微微发烫的面颊,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
还起身冲着维克多嫌弃而挑衅地拍了拍自己的长裙。
她还就真搞不懂了,膝枕这个行为里明明舒服的就只有被膝枕的那一方,她可是被枕到腿都麻了,还是吃力不讨好。
怎么,满好感就是用来咬人的?
说好的心跳恋爱游戏,就这?
自打进入游戏以来,她几乎所有的心跳加速都是被吓出来的!
“那等会儿我送几瓶治愈药水给您。”
年轻修道士腼腆地笑着,他让出身后的道路,朗声道。
“听说您还未用过晚餐,我便让圣殿的使者等在餐厅了。圣女随我来吧。”
闻言,有夜还真察觉到了轻微的肚饿。
明明是个游戏,偏偏在这种细节上又真实地可怕。
她跟上那名修道士的步伐,再也不去管以手背抵唇,直勾勾盯着地面上默林留下充作赔礼的半截触手,压低声音不知道还在嘀咕些什么的维克多。
可眼前领路的修道士走得着实太快了,那速度令脚踩高跟拖着裙摆的有夜很难跟上。不过才两个拐弯,她就彻底跟丢了对方,只能呆呆望着分叉的路口,不知怎么办才好。
好在对方似乎很快就发现她没跟上,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的身前。
“圣女大人!您还在这儿干什么?该回房了!”
然而来人却是林克。
有夜奇怪地探头往她身后望了望,先前那个说要领着她去餐厅的修道士早已不见踪影,唯余空荡荡的走廊。
似乎正三级往下的修道士与修道女们出场时都总是一身纯黑教袍,配以悬挂胸前的银质教廷徽章,腰间则用束带携带教典。
没有任何个人特色,清一色的纯黑不仔细分辨还真挺容易认错人的。
虽然林克因着女扮男装而显得有些瘦小,但有夜前面还是差点认错了她与那位来喊她吃饭的修道士。
说来也奇怪,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她就记不起那人的相貌了呢?
“明天的世诞祭绝不可以出岔子!但凡出现任何一点点意外,您可都是要被…的!”
林克伸手做了个咔嚓脖子的动作,闪到有夜身后像赶鸭子一般驱赶着她向前。
“快回去快回去!独角兽对气味可敏感了,您应该从傍晚起就没再接触过男性了吧?每一年都是如此,只有太阳落山后谨言慎行,第二天的祭典才能顺利。”
到底什么和什么啊?
有夜回身,刚要拉住林克问个清楚就被对方高分贝的尖叫吓得顿在原地。
“啊啊啊,要死了,我现在是男的!!别碰,别碰我!”
她被有夜伸出的手吓得连连后退,还挥着袖子连连摆手,压低声音提醒。
“被别人看到怎么办!你还想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