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一伙土匪先动了手,把那僧人抓到山寨里,让他交出背后的玉像。
那僧人是闭口默念佛经,一言不发,气得土匪头子直接一刀将那僧人头颅砍掉。
只是稀奇的是,那僧人的头颅被砍掉之后,并没有喷出鲜血,而是从伤口的断面不断涌出鹅毛一般的雪花,很快就遍布整个大厅。
自那天以后,那伙土匪就再也没有下过山。直到有官府的人上山剿匪,才发现他们全都一动不动,站立在大厅里,上前一摸鼻息,竟然全部都死了。
而稍微一搬动他们的身体,就从他们的鼻孔耳朵里飘出白色的雪花。
有些官府的人接触到了这些白色雪花,当时没什么事,可过了一阵儿,就突然好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样,呆立在原地。
别人一推,就如同沙袋一样倒在地上,骨头血肉好似全部消失了一样,打开腔子,肚子里内脏空空如也,全都是大片大片的雪花。
而接触了腔子里雪花的人,同样过了一会儿就呆立在原地,身体内的血肉都被吃光了。
于是,官府立马封闭了整座山,排了些人看守着,就去请各地的奇人异土来看。
倒也奇怪,白天无声无息的山,到了晚上反而热闹了起来,不仅有各种走路说话的声音,还有宴会热闹的叫喊声。
那奉命看守的人倒也胆大,上山一看,那些白天一动不动的人,现在全都好像活了过来一样,就连腔子被打开的那个,也都完好如初,站在大厅里和他们交谈着什么。
只是,那些人都没有开灯,说的话也就翻来覆去那几句。
那看守的人顿时毛骨悚然,后退的时候不小心发出了些声响,那一整个大厅的人瞬间停下了所有声音,齐齐看着他。
那些眼睛里都没有任何神采,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眼睛,只是一颗一颗玻璃珠一样。
一整个大厅的就那么看着那个看守的人,在下一个瞬间,全部都张开大嘴朝他扑了过去。
好在中间隔着一扇锁着的木门,把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全部隔了起来。
就在看守的人以为自已得救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把手变得又长又细,顺着小小的门缝伸了出来,开始开锁。
那东西极为灵活,智商竟然也奇高,那个锁头不出几个呼吸间就被破解,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一群东西马上就要蜂拥而出。
看守的人已经感觉到了自已要被瓜分食之的痛苦,谁知那些怪物不仅没有冲出来,反而有些恐惧,一边颤抖着一边往后退着。
看守的人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浑身纯黑色长袍的人,手里端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蟾蜍,那蟾蜍浑身都是金色,身上的小疙瘩不是常见的绿色,而是七彩缤纷的宝色。
那蟾蜍鼓起肚子咕呱叫了一声,声音不是记忆里那种难听的聒噪声,而是像极了金属碰撞的清脆的叮当声。
仅仅是一声,那些怪物就纷纷抱着头往大厅跑去,一边发出摩擦口器一样的嘶嘶声。
那人也不废话,端着蟾蜍就往大厅里走去,看守的人本想提醒他注意安全,但是想到他先前的神勇,便开不了口。
那人走进去之后,从大厅里面传来极为渗人的惨叫,那种惨叫绝对不是任何人或者动物能发出来的声音。
过了许久,里面的声音才停息,那人手端着蟾蜍走了出来,那蟾蜍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肚子比进去之前大了许多。
那人看了看守一眼,说道:“里面的雪菩萨我已经解决了。”
看守的人跟他说解决这些怪物有报酬,那个黑衣人却摇了摇手,转身离开。
第60章 金蟾除害
看守这才知道,这才是高人,分文不取,只为了为民除害,于是硬着头皮上前攀谈起来。
那黑衣人竟然也愿意跟他交谈一会儿,两人就这么坐下来攀谈起来。
那黑衣人对看守说道,里面的雪菩萨是一种极小的成群的虫子,那些雪花就是虫卵,一经接触,很快就能寄生到人身体上,然后顺着皮肤钻进内脏,以人察觉不到的速度,把内脏迅速吃完,然后取代那人的大脑,控制着他们的行动,以求把虫卵繁衍出去。
不仅是人,动物也是一样会被这种虫子寄生。
这种虫子可以说是极其歹毒,一片地区只要有这么一群,方圆百里之内再无活物。而且这种虫子不仅仅可以变成雪花形状,还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在水少的地方就是沙子,在水多的地方就是雨滴水雾,在北方的地方的就是雪花。
但是世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恰如卤水点豆腐。
这种虫子最怕的就是蟾蜍,怕的程度尤胜过老鼠怕猫。只要一听见蟾蜍的声音,就几乎是不能动弹。
那僧人背着的就是最后一些虫卵,本来打算背到长白山的天池上,那里有一尊龙种蟾蜍,最是这种怪虫的克星。
怎奈走到一半被土匪劫了去,拉扯间反而弄破了虫卵,被寄生了上去,这才有了这一次的惨案。
这黑衣人是憋宝之人,听闻这里有此怪案,特意赶了过来,只是不愿生灵涂炭。
他手里那蟾蜍也绝非凡种,乃是憋宝一脉的圣物,七宝金蟾,能寻宝识宝。
那黑衣人特意对着那看守的人说到,说这种虫子只能在晚上活动,白天则只能靠虫卵寄生。
说完,那黑衣人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那看守的人壮着胆子走进大厅看了看,里面全是被吃空的人肉皮囊,然后就是地上有许多白色的虫尸,确实极小,只有针尖那么大,若不是死成一片,还真看不真切。
后来这件事的功劳被算在了那看守的小子身上,那小子也因此发迹。
当年爷爷给我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爷爷会知道呢?
后来爷爷才跟我说,那个黑衣人救下的看守,就是爷爷的祖上,爷爷的祖上因此发迹之后,曾也极有名气,后来慢慢家道中落,才继续往北走,到了现在的地方。
想着想着,脑子里再次传来一声钟鼎的响声,这次的响声还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响声不再醒神,而是有些尖利,划破那些温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