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答应。
至于介绍的活,自然就是跟着他们倒斗。晚上八点,管家送我到地点集合,等我到了那里,那里早就有四五个人等候着。
见到我之后,为首的老人满脸堆笑地上来握住我的手:“崔三爷的金徒,久仰久仰。”
久仰什么啊,我才刚入门七天。
做我们这行的,一般都称金徒,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图个吉利。
“您就是仇把头?”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客气着。把头是行内称呼,意思是组局的人,也就是把整个团队联系到一块的人,当然最后分成的时候,拿到的也是最多的。
“客气客气。”仇把头带着我一个个人认识,“这是单土郎。”
一个看着就老实敦厚的庄稼人朝着我点了点头,我看着他宽厚的手掌,也点头回礼。
土郎,也叫洞元,指的就是用洛阳铲打洞的土工,干这个活的不仅需要有一把子力气,还需要有丰富的经验,知道各样的土代表着什么,能通过洛阳铲带出来的土就知道下面是什么年代的墓葬。
“这是王招风。”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朝着我打了打招呼,这种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最不起眼的那种人,是可以让人转过身就忘记他长什么样的人。
这也就是做招风最合适的人选。
招风,就是指放风的人,眼力一定要好,耳根子也要灵活,然后就是和姓王的一样越不起眼越好,而且招风并不是简单的放放风,还有在墓葬的地方附近提前布局,让倒斗的行动不那么惹人注意,有的招风,会提前几个月甚至一年多布局。
“这是李油手。”一个看着就像商人的胖子冲我笑着点了点头。
油手是行内黑称,实际上就是负责卖货的人,倒斗的东西不能自已变成钱,倒完斗就得由油手负责把东西倒手变现。干这个的人必须要人脉广,懂交际,南来北往的人都要交游,也要有自已的一套圈子网络,不仅要保证东西可以很快的卖出去,也要保证别人不能通过东西追查到他们这些人。
“这是张锅伙。”同样是一个看起来就憨厚的中年男人冲我点头。
锅伙就是后勤,所有倒斗需要的东西,假的身份证,来往的交通出行和临时用到的车辆,下斗要用的衣食住,都要由他一个人包办,而且还要保证不能被查到。
“这就是负责找招子的狼毒花。”最后仇把头指着一个穿着性感火辣的女人对我说道。
狼毒花见了我,颇有魅力的打了声招呼,随后舔了舔嘴唇,用性感的声音问我:“崔三爷的金徒竟然这么嫩,想不想跟姐姐好好玩玩呀?”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同时在心里暗暗想到,这女人和她的外号一样,不好惹。
干这一行的,没有用真名的,大多数用姓加上自已负责的分工,比如说仇把头,要不就是一个行内的称号,像狼毒花这种。
狼毒花是负责找招子的,招子就是指下斗的人,在这一个团队里,招风是负责外围望风的,不下斗,把头负责在地面上统筹全局,一般也不轻易下斗,锅伙是后勤,也不必下斗。
需要下斗的人只有土郎和油手,道理很简单,土郎连自已打的洞都不下,谁还敢往里钻,而油手则是要最先进去看好斗里都有什么,免得有人私藏宝贝,也为了第一时间在自已的圈子网络里寻找买主。
可如此这般,下斗的人就少了些,安全也得不到保证,于是就有了招子,也就是外聘的下斗的人,一般负责打头阵,也就是大概意思的炮灰和蹚雷的人。
这一类人一般都是刚入这行的人,胆子大,想发财想疯了,但又没有相应的知识和脑子。若是真被追查到,先卖的一般就是这些人
“林金徒,您就负责寻龙。”我点了点头,知道了他们这是北边的倒斗组织。
南北之分自古以来在各行各业就普遍存在,盗墓也不例外。
想必各位听说过盗墓四大门派吧,摸金校尉,发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土。
后两门人多聚众,除了倒斗,还做些打家劫舍啸聚山林的活计,因此在乱世过后,渐渐被官方清算,也就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而摸金校尉和发丘天官两派也渐渐没落,如今渐渐形成了南北分治的局面,也就是俗称的南方派和北方派。
北方派得益于北方山广野阔,大斗多,他们手持一把洛阳铲,敢挖穿半座山,没有他们不敢倒的斗,那些出名的大盗墓贼大多都是北方派。
不过有一点是,北方派基本都不倒水下的斗,俗话说的好,干千年,湿万年,水斗最是难倒,一是水下呼吸不便,而是水下地形复杂,空间狭小,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很容易折在里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北方派多是团伙,由信得过的老把头拉起一支队伍。
而南方派大多是家族行动,父子兄弟一起上阵,很少有不认识的外人,只不过做这行的人大都心狠手辣,为了一件宝物,兄弟父子刀兵相向的也不在少数。到了如今,南方派也开始找信得过的人一起下斗了。
而我为什么能知道仇把头是北方派的呢,自然是因为他称呼我为寻龙。
寻龙就是定穴定斗的人,在北方派叫寻龙,在南方派就叫指路,也是整个团队里除了把头最重要的人。
若是找不到墓穴,就是有百般手艺,千身力气,也都是子弹打在棉花上,白费力。
“这是这次倒斗的大致范围。”仇把头递给我一叠资料,我伸手接过来一看。
好家伙,山东,淄博!
那是齐国故土,他们想动大的!
第9章 娃娃
看我点头之后,仇把头招呼着众人上车,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小巴车
快到了x东境内,找了个小村庄拐了进去,接上了两个强壮的大汉,一个叫李大国,一个叫李小国,是兄弟俩,也是这次下斗的招子。
两兄弟一上车,眼睛就直直盯着狼毒花,就差伸手过去了。直到仇把头咳嗽两声才挪开眼睛,一一和我们打了招呼。
到我这里,李小国还说:“这么小个娃娃,也能下斗?”被仇把头冷着脸骂了一顿,才老老实实道了个歉,走到最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