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正心头不爽,皱着眉头看向庆言,转眼就看到庆言冲他使了使眼色,便低头看了看。
正好,看见了庆言手中的银票。
陈谦也轻咳了两声,不经意间把银票收走,行云流水的塞到自己的长靴之中。
自己干娘对谁都好,唯独对陈谦近乎苛刻。
只因生陈汤圆时,陈谦没有在身边陪伴,干娘生产时还难产,险些丧命。
从那以后,汪霖就时常旧事重提,陈谦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妻管严,每月月俸尽数上缴。
虽说他贵为南司房百户,日子却过的苦哈哈的。
庆言此举,对陈谦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看着自己义父那副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庆言忍不住感叹。
“义父啊,你何时才能翻身做主人啊。”
当晚。
仙游河,一艘花船缓慢的行驶在仙游河之上。
一女子在一张小纸条上,毛笔沾墨,写下一行娟秀小字。
“六月二十,庆言离京,前往东皇郡。”
写好之后,把纸条折叠好,放入一根细小竹筒之中。
女子走到窗前,从头上摘下发簪,打开机扩倾倒,一只玉哨出现在手中。
对着窗外吹响,却并没有声音传出。
两里外,一处枯败老树之上,一群乌鸦在此打盹。
一只乌鸦瞬间睁开眼,展翅朝着仙游河的方向飞去。
女子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上的乌鸦,再把写好纸条的竹筒绑在乌鸦的腿上。
很快,乌鸦带着竹筒朝着京都外飞去。
当晚,庆言几人借夜巡之名,混入夜巡的锦衣卫当中。
三人就这般化整为零,来到京都外城。
更夫三更的梆子一响,三人朝着城门处走去。
凭借怀真帝给予的秘密文书,守城主将的再三确认后,三人这才离开京都。
借着月色,庆言带着白清弈、何炎两人很快便融入黑夜之中。
至于何炎,自然是漓菱公主派人通知的,让他得知今晚的安排。
庆言带着两人没跑出五里,就钻进了一处草丛中,在两人不解的眼神中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愣着干嘛?脱衣服啊!”庆言眉头一皱,看着无动于衷的两人。
“你还有这爱好?”白清弈神色古怪的问道。
一旁的何炎,脸色也没好到哪去,甚至还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庆言一巴掌朝着白清弈呼了过去,被白清弈轻易躲开。
“想什么呢,你穿着一身锦衣卫的衣服,是嫌自己不够招摇吗?”
一般情况下,锦衣卫很少离开京都,就算离开京都也会穿上便服,而不是穿着锦衣卫的制服。
所以,京都外的大齐国民只知锦衣卫的恐怖,见过锦衣卫的人却少之又少。
此行,庆言本就想隐去行踪,自然不能穿的太过招摇。
听到庆言的解释,两人也不犹豫,开始换衣服。
换完之后,庆言和白清弈两人换上了京都普通人一般的粗布衣裳,而何炎却换上了一身丝绸华服。
“不是让你买些平常人家衣服吗?你这是这么干的?”庆言满脸不爽的盯着何炎。
“这衣服很普通啊,都是一些最普通的丝绸制成,一件衣服才二两银子,已经很普通了。”
看着何炎那副无辜模样,庆言两人嘴角狠狠抽了抽。
庆言目光一移,手指一指一旁的夜空,对着何炎说道:“何炎,你看那是什么?”
何炎扭头,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庆言撂倒。
下一秒,庆言的大脚丫子就照着他身上踢了下来。
一旁的白清弈愣了愣,不知庆言为何突然发难。
“愣着干嘛下脚啊,多弄点尘土,把它衣服弄脏弄乱,就没那么招摇了。”
白清弈略一斟酌,觉得言之有理,就加入圈儿踢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