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真是庆言。
四蹄翻飞,扬起大量烟尘,骑在马背之上的庆言,神色凌冽,眼神中带着丝丝杀气。
在距离刑部众人,不足一丈之处,庆言一勒马缰。
战马的蹄子扬起,作势朝着带头的李相洲踏了过去。
李相洲在这股威势之下,后退了几步,躲避战马的铁蹄踩踏。
庆言这下马威般的行为,让李相洲脸色阴沉到极点。
翻身下马,庆言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神色,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李相洲,你这算是公报私仇吗?”
李相洲一声冷哼,“哼,我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哪来的公报私仇?我和你也没有什么仇怨吧?”
“呵,好一个公事公办。”庆言气急而笑。
“在你没有证据之前,就把陈府上下一干人等收押监牢,连同女眷下人,也都不放过,这就是你所谓的公事公办?”
庆言手伸向后腰,抓向腰后的刀柄。
锵的一声,庆言的佩刀,被他拔出了一寸。
听到长刀出鞘的声音,李相洲眉头一皱。
“刑部之地,可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希望你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说完,刑部内再次涌出大量持刀捕快,与众人对峙起来。
见此一幕,庆言巍然不动。
“李总捕头,这次给你机会,希望你能查明此案,不要像以往一般,给你机会你却不中用。”
庆言把佩刀插回刀鞘中,眼神瞬间如同刀芒一般,看向李相洲。
“你若敢对陈府之人,滥用私刑,我必定和你不死不休,我说到做到。”
说罢,庆言便翻身上马,带着众人返回镇抚司。
众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庆言始终沉默不语,整个队伍的氛围也都沉闷起来。
庆言则在思索。
虽然,自己口中说的如此洒脱。
他却不能任由事情自由发展,眼下这种情况,更需要自己介入其中。
一方面,他担心如果刑部真的无法查明真相,会选择屈打成招。
毕竟,庆言了解过太多社会的阴暗面。
有些小地方府衙,为了破案率,会直接抓些社会边缘人物,来当替罪羊。
以防对方开口辩解,造成反噬,他们会事先剜去犯人的双眼,割掉舌头,捅破耳膜,以此做到万无一失。
虽说,李相洲自不敢如此行事,毕竟怀真帝也会过问此案。
但是,让干爹受一顿皮肉之苦,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眼下的情况,庆言只能暗中调查,不能利用锦衣卫的身份,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老周,一会儿你去把老马找回镇抚司,我要问他点事。”庆言对周柱说道。
庆言突然蹦出一句话,竟让周柱没反应过来,老马是谁。
“你指的老马是?”周柱试探着问道。
庆言翻了翻白眼道。
“老驴。”
“喔……”
老周这才想起,你直接说老驴他不就明白了。
毕竟马户这名字,也算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何炎凑了过来,“你是打算,私下查案?”
庆言点了点头,“毕竟事关我的家人,不能袖手旁观。”
在庆言看来,刑部的人办案能力属实一般,他们办理大案要案的机会实在不多。
一般,涉及到重大案件,一般都会由锦衣卫南司房来接手。
庆言也搞不明白,干爹陈谦虽说不能算粗人,但是要和庆太乙这种文豪扯上关系,那属实有些勉强了。
从李相洲口中得知,陈谦的确是卷入此案之中。
要不然,刑部也不会发凭票,让李相洲捉拿陈谦,至于把陈府所有人下狱,肯定是李相洲的一己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