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经过热兵器战争洗礼的军人,受过严格的巷战训练,对于城市作战,侦察兵出身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畏惧心理,所以他觉得大开城门直接迎战对手没什么大不了;但他这种心理素质在冷兵器时代是不可想象地,爱琴大陆哪怕是再精锐的战士,在守卫城市时,一旦被敌人攻成功突入城中,斗志和勇气都会瞬间冰消瓦解。
别说雷耶斯,就算是隆美尔那样聪明睿智的军事指挥天才,也从未学习过如何在城市内与敌军展开大规模厮杀的兵法布置。
当初老刘中心开花,在加里曼丹城把慕兰人杀的鸡飞狗跳,正是因为突然出现在城市中央的大批比蒙军队,让慕兰守军失去了继续抵抗的勇气和办法。
不怪雷耶斯当众涮了老刘的面子,就算这个福克斯将军百分之百相信夏宫卫队一定能挡住慕兰骑兵的连环冲击,但是作为最高守将的责任感和大局观,他也绝不能走这个钢丝。
这就跟有人吃了毒药也照样能活蹦乱跳一样,在食物充裕的情况下,就算吃不死也没人会主动拿毒药垫肚皮;现在只要威瑟斯庞关上城门,慕兰人就只能在城外干瞪眼,又何必拿整个城市的安全与他们赌气?雷耶斯将军被神曲萨满这种视战争如儿戏的做法气的几乎要呕血三斗-一一-他如果把队伍拉到城外,和对手堂堂正正干上一场被打败了,无奈之下退回城中,那威瑟斯庞守军被迫和慕兰人在城门口发生一场混战倒也无可厚非;但是现在如此莫名其妙地在城门口拉开架势。坐等敌人来冲击,跟一把定输赢地豪赌又有什么区别?
慕兰人如果打不下来,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可是比蒙这边万一要是出了岔子,那可就是满城血流漂杵的下场!
“我,,,我,,,,,,”看到好话说尽仍然百无一用。又怒又急地雷耶斯将军刷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还没等他爬上水晶战车砍老刘一剑泄愤,自己反倒因为气血攻心,“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晕厥了过去。
威瑟斯庞的比蒙将军不下百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知所措。
他们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敢管,论战绩论实力,比蒙王国能对神曲萨满指手划脚地人还没生出来。
身为始作俑者的刘震撼,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是多么狂妄。
他的逻辑非常简单。慕兰人又不是傻贝,总不会自己发神经骑着骆驼来撞城墙,既然想要最大程度杀伤敌人。自己又不能付出太大的伤亡,傻呼呼跑到旷野中被对方的骆驼骑兵大肆蹂躏,那就只有抛出足够分量的诱饵,钓鱼一样把慕兰人拉到不利地形当中来,再依托地理优势尽可能地去消灭他们。
威瑟斯庞的城门对于老刘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香饵。
不得不承认,有的人本钱实在是太雄厚了,所以他们明明干地是一件自己觉得挺正常的事。落到别人眼里却实在有点惊世骇俗。
人类军事观察团的高级参谋觉得老刘简直布尔自没边了,这种示敌以弱,故意设置致命破绽地战斗方式,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有点不敢想象。
抛开究竟是自信还是自大,此时此刻,夏宫卫队把对手的节奏纳入自己手中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们没有前进一步,却逼的慕兰骑兵不得不冲上来和他们对战,这也是一种艺术——就是赌本下的有点大。
第一波冲向威瑟斯庞城门地正是原本游戈在城市外围的斥候游骑。这些骑兵的人数并不算很多,全凑起来也不到两千人,他们起先还以为比蒙军队是要出城迎战,谁知道等他们集合起来列好阵型之后,却发现对方只是死死卡在了洞开地城门口,丝毫没有出城的意思。
这个发现,让负责指挥斥候游骑的慕兰军官在莫名其妙的同时,又狂喜不已。
虽然还不吃不透对比方到底想干嘛,但是发生在眼前的真实一幕,却由不得慕兰斥候们不喜出望外!
哪有这种好事?
这简直就是一个浪荡子,正处心积虑筹划着如何去强暴一个贞妇,眼睛一眨却发现这个贞妇已经心甘情愿地褪下衣裙,对自己撇开了丰美润滑的双腿!
斥候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精锐老兵,负责带领这种小股侦察部队的军官,也都是一些具备优秀军事素养的老练军官,当这种明显到不明显地战机出现之后,从错愕中迅速惊醒的慕兰军官立刻整合起手头所有的人马,排列出最锐利的攻击阵型,挥舞弯刀猛冲向了威瑟斯庞的城门-一一-从大本营到威瑟斯庞有三十里之遥,这段路程就算全速冲刺的健驼也不可能瞬息而至,游骑兵们必须为大部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这些慕兰斥候并不知道夏宫卫队其实压根就没有关上城门的打算,他们担心比蒙会突然变卦重新关上城门的焦急心态,与刚刚急的要跳楼的雷耶斯将军可说是不分轩轾。
威瑟斯庞的护城河水泛起了一圈圈纷乱的涟漪,雨点一样密集的驼蹄沉重地敲响大地,骑技娴熟的慕兰斥候们在接近到两百码距离时,突然开始发力,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为了抵挡来自城楼上方的狙击,每一个慕兰斥候都紧紧伏低在驼背上,用龟壳圆盾牢牢护住了身体上方;也有少部分性格剽悍的慕兰骑兵根本不屑防护,一手抄着标枪。一手挥舞着战刀,发出“狄洛洛-狄洛洛吕’的嚎叫,狂热无比地向前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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