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狼的前腿一软,又半跪到了地上,一人一狼就这么凝视着对方,互相都急促地呼吸着空气。
“我日!”刘震撼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暗暗有点高兴地忖道,“看来它有没力气来咬死我了。”
巨狼面部表情一阵抽搐,看上去仿佛是在嘲笑刘震撼的无知,这个古怪的笑容把刘震撼吓了一跳,狼也会笑?开什么玩笑!刘震撼挣扎着想站起来,巨狼的笑容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阴谋和狡猾,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笑容,一个将军看着俘虏的时候才有的骄傲笑容。
巨狼的巨吻又张开了,被冰雪覆盖着厚厚一层的巨吻里,连獠牙上面都结着冰碴子,一团若有若无的空气又在它的嘴里凝结住了,那种激烈的回旋,象一个微型龙卷风一样,迅速壮大着,集结着。
刘震撼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个家伙还有这招,刘震撼的脊背在发凉,从头到尾的在发凉,它并不需要靠獠牙和利爪,就凭这个锋利的象丛林砍刀一样的风刃,也一样可以把自己削成两截。
刘震撼的眼眶湿润了,他想起了妹妹,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哥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留恋这个世界了。
巨狼嘴里的风团在集聚成型,它的眼神让刘震撼想到了农民伯伯收获时秋风中摇曳着的雪亮镰刀。
果果挣脱了刘震撼拎着它的手,一个屁股墩落到了地上,挺的大大的小肚皮一撅,象深呼吸了一口,一个白色的气团从它嘴里“嗖”一声射向了巨狼大张的嘴里。
一种叫恐惧的东西在巨狼仅剩的眼中蔓延着,气团直直地砸进了正在凝聚着的风刃,一声象撕开裂帛一般刺耳的声音传来,巨狼的嘴被四散的风刃从上腭到鼻梁剃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没有鲜血,也没有惨叫,巨狼的脸顷刻间变成了赫人的惨白色,“咕咚”一声,象根木桩似的倒在了地上。
果果的喉咙里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声音,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上去似乎也是一下用力过度似的,连原本尖竖着的大耳朵都萎靡了下来。
刘震撼的嘴夸张地大咧着,仿佛能塞进一颗椰子,他指着果果,手指都在激烈颤抖着,实在是太不敢置信了!看着果果的小脸蛋一颗颗汗珠正从它的小鼻梁上滚滚而下,和地上的泥灰糊满了整个小脸蛋,刘震撼从震惊之余,第一个念头就是感觉到心痛。
转过身的果果脸上也出现了愕然的表情,颤巍巍的小爪子指着刘震撼的胯下,果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两者之间的区别犹如小草和一棵参天巨树。
“欧比斯拉奇!”刘震撼河工抢险一样捞起那个自制的内裤,赶紧把椰瓢罩到了要害上,虽然只是被果果指着,但他也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自在。
“你个小坏东西!”刘震撼一手捂着椰瓢,一手捏着果果粉嫩的小脸,“想不到你还会这招,小东西!你是怎么学会这招的?把这么大一条巨狼......是冰住了吧?厉害啊!”
果果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在刘震撼的掌心里扭动着小脸蛋,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刘震撼手上噌来噌去。
“嘿嘿......”刘震撼觉得自己的命还真大,小腿肚子又是一阵打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休息了一会,站起身去看了看已经死透了的巨狼,刘震撼还摸了摸狼尸,好家伙,又硬又冷,就跟从冰箱里刚刚拽出来似的。
还好装鸟蛋的椰子瓢还好好在边上搁着,没被打翻,刘大官人赶紧又弄了几个扔到了火堆里,现在的他实在是太需要营养来补充体力了。
搂着果果,刘震撼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地方究竟是哪儿,究竟为什么会有会喷着风刀一样的巨狼,为什么会连怀里的果果这样的小家伙都会从嘴里喷出冰冷的风团来。越想越是乱,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刘震撼干脆就不想了,鸟蛋的香味和这些比起来,简直不足为道。
等着月亮升起来吧,到时看天上的星星,再分辨一下自己的方位在哪里。刘震撼心想道。
吃完了鸟蛋,已经疲累不堪的刘震撼支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火堆边的茅草床上睡了,有没有巨狼再来找麻烦,他也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要来的迟早该来,爱谁谁。
睡到半夜的时候,他被冻醒了,原来火堆里只剩下一簇火星,柴禾几乎已经烧完了,冷风从土丘上面“呼呼”地掠过,虽然床是铺在背风的山脚,还是冷的不行。看看睡的蜷缩在他怀里的果果,刘震撼爱怜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小东西一对大耳朵动了动,砸了砸嘴,翻了个身,露出块大肚皮。
刘震撼把那只袜子拿了过来,盖在了小东西裸露的肚皮上,又轻轻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凄冷的星辉下,血迹斑斑的袜子和果果油亮金黄的毛皮让刘震撼心头莫名其妙地一酸。
悄悄站起了身,去了旁边的茅草丛又拣了点树枝和干荆棘,回来把火堆又给续了起来。
这鬼地方啊~~要是有根烟抽该多好啊!刘震撼坐在火堆前心里一阵感慨,明天不管怎么说,先要搞点盐回来,再弄个简陋点的房子,没吃盐,让他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头重脚轻,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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