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重量不及周澄午平时负重训练的三分之一。
踩着窗户框翻上屋顶,他轻快又迅速的游走在屋顶之间,直线距离走起来很快,警车还没开近,他就已经跑出街道。
徐颂声忙着维护自己手上那两碟蛋糕,忘记了自己一开始要和周澄午说什么。
高度上上下下像是在坐跳楼机,周澄午跑到街道尽头,前面已经没有房顶可以跳。他跃到最近的路灯顶上;尽管落下的动作很轻,但基础重量摆在哪里。
路灯顶不堪负重,灯泡被踩碎后刺啦了两声,迅速暗下去。
只不过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之上,骤然熄灭了一盏路灯,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周澄午从路灯顶上跳下去——这个高度确实和普通跳楼机差不多高了。
降落时风从下往上吹,徐颂声因为紧张所以心跳声很快。她手里的蛋糕最终还是没有拿稳,啪叽一声盖到周澄午胸口上。
她太紧张,没发现这件事,侧过脸去看底下。
道路边的花树摇曳枝叶,落地的瞬间有大片花瓣簌簌落下,带着一股过于浓郁的香味;周澄午扭过头去打喷嚏,一个连着一个的打,手还按在徐颂声腰上,另外一只手拎着蛇皮口袋。
徐颂声两脚踩到实地,腿软得身体顺势往下倒。
但没摔倒,倒到一半,被周澄午搂着腰又扶起来。
他揉了揉鼻子,眼眶因为连续打喷嚏而红红的,低头和徐颂声对上视线,眼尾湿漉漉漫着绯红。
但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带着几分惋惜的:“蛋糕坏了。”
被他这样一提醒,徐颂声的注意力终于回到蛋糕上。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手上的两个空碟子,原本装在碟子里的蛋糕,现在全部糊到了周澄午的胸口。
奶油浸透衬衫,黏糊糊贴在他身体上,能看见上半身的轮廓,被锻炼得很漂亮的肌肉,带有蛋糕的香甜气味。
还有一股不可避免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徐颂声推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她上衣的腰部皱皱巴巴,全是刚才被周澄午攥出来的。隔着衣服布料,徐颂声感觉自己后腰和侧腰的皮肤也有点发麻——大约也是被用力过度的结果。
徐颂声:“反正已经许过愿了,坏了就坏了吧。”
看着他脸上的失望表情,徐颂声停顿了一下,又补充:“明天再买新——你怎么把这个也带过来了?”
看着周澄午另外一只手上还拎着的蛇皮口袋,徐颂声眉心一跳。
周澄午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见自己手上的蛇皮口袋。
他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语气随意的回复:“当时急着走人,忘记扔回去了。”
“当然,这可不是我害怕那群家伙噢——虽然被抓到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颂颂来说很麻烦,所以我才避开了的。”
徐颂声有点意外,意外于狗倒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笨。
他主动思考时还显得很有脑子。
没必要吝啬这点夸奖,徐颂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做得好做得好——”
黑亮柔软的半长发,揉起来手感很好。
上手揉了两下,徐颂声抬眼,看见他黑发上沾到了一些奶油;她这时候才想起,刚刚逃跑的时候,蛋糕被晃来晃去,自己手掌上也沾到不少。
……上手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揉完对方脑袋,才发现这件事情。
只是她视线一低,看向周澄午。
在徐颂声抬手的时候,他就已经自觉的微微曲腿。无需徐颂声费力的将手抬多高,就可以轻易够到周澄午脑袋。
她假装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凑过去打开蛇皮口袋。
之前在蛋糕店门口只是一晃眼,也没细看。
现在有灯光,借着灯光略一估量,徐颂声很快就估算出这些蛇皮口袋大概的价值——不算特别多。
她把蛇皮口袋重新系好,踢进一遍的植物绿化带里。
徐颂声:“下次不要随便把别人的赃款带回家。”
周澄午:“颂颂不喜欢现金吗?”
徐颂声回答:“太多了,不好处理。”
她没说不喜欢,只是说不好处理。周澄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徐颂声:“你低头。”
周澄午乖乖低头:“我头发上沾到落花了吗?”
刚才他们跳下来的时候,碰落了很多的花瓣。
那些花瓣像雨点一样散落,周澄午低头靠近徐颂声时,看见她衣领翻折处,也夹带几片淡粉色的花瓣。
徐颂声回答:“不是花瓣,我刚刚不小心把奶油沾到你头发上了——奶油干了之后会把头发黏在一起,不好洗,所以先用面巾纸给你擦一下。”
面巾纸这类东西,徐颂声有随身带的,抽出一张后卷住沾到奶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