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梁首辅一派中的其他人,那就根据各人的功过来处置,过大于功的,那就直接撤职,永不录用,若是功大于过的,那就跟梁首辅一样,降职,罚款,罚俸,再杖责!
梁首辅这一边只是贪墨,对叛乱什么的,倒是没有牵扯,可二皇子就不一样了。
工部那边的材料批复条文,竟然是二皇子去疏通的!
其实海船那边的材料倒是还好,大不了就说韩家太贪了,可还有海炮,还有其他的铁器,工部这几年新研制的一些军中兵器,火器等等,这些可就不是一句太贪就能遮掩过去的。
而二皇子明知这些东西不一般,不是能随便送出去的,但他还是借助李氏的印鉴,在工部那里做手脚,这就明晃晃的是心怀不轨了!
宁安帝万没想到,这个儿子竟还有这一份脑子。
其实也是李氏太过粗心大意了——只关注自己的研制发明,却从来没有防备过二皇子竟然拿了她的印鉴去做事儿。
宁安帝查出来后直接就问了宁平伯,“你们这女儿是个人才,不过性情太过单纯了,你们要不要让其和离归家?”
宁平伯自然是巴不得,陛下都不追究自家闺女的过错了,他怎么可能还放女儿在二皇子身边呢?
谁知道他会不会还有下次?
下一次他们可没有这么好运了!
宁安帝见宁平伯同意和离了,就直接下旨让李氏和二皇子和离,立马带着嫁妆归家。
安承侯也上奏请罪——毕竟他的族人当中也有牵扯其中的,还在内阁动手脚,他自然也是有责任的。
不过宁安帝只是训斥了他一番,让他跪了两个时辰便罢了。
还下旨册封了姚氏所出的嫡长子为郡王,另赐了一座郡王府给他们母子,让他们母子从二皇子府中搬走。
就这样,二皇子被彻底幽禁在二皇子府中,甚至连府中的所有仆从都全部撤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府邸和一个哑巴老仆。
之后,每天宗人府的宗人令都亲自带着人过去执行家法,二皇子被打的鬼哭狼嚎,但也没有人可怜他。
要不是他还是宁安帝的亲生儿子,他早就死了。
而宁安帝要不是看在几个孙子的面子上,早就砍了他了!
脑子不大,想的倒是挺多!
但凡有这份脑子用在正途上,他都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可这件事也并非仅此而已,光是从江南押送进京的韩家等一众世家门阀的人就杀的京中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外城菜市口,内城的西城行刑场都杀得青石板洗刷不干净上面的血迹!
即使是过去好些天,依旧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京中的百姓从一开始还十分激动,群情激奋地跑去观刑,到后面都不敢再去了,实在是太过吓人!
不过这些世家门阀的孩子们还是被留下来了,全部流放北疆。
整个世家门阀谋逆案结束,已经到了秋末,临近十月份了。
裴月曦这段时间也总算见识到了何谓皇权威威,让她都不敢再跑出去到处乱晃。
不过镇平国公却对她已经没了什么父女之情,实在是这个女儿折腾得已经够够的了,这一次也幸好是陛下没计较他们,不然,光是跟奚白国大皇子勾连一条就足够他们满门尽灭。
可当陛下下旨册封女儿为公主之后,镇平国公看到女儿那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女儿自己想要的。
在她的心里,恐怕什么都比不上她的荣华富贵。
镇平国公只要想一想,心底就忍不住发寒。
自此,他再也没跟女儿说过什么,日常请安,都只是敷衍了事。
要不是不能不见,镇平国公都想彻底不见她了。
镇平国公夫人也知道夫君的心结,可看着一心只想外嫁的女儿,镇平国公夫人心中又是不舍,又是难过——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是这么一个冷心自私的人。
更别说裴家的八个公子了,基本都对这个妹妹没什么兄妹之情了。
说到底,他们也已经尽力给她所有的疼爱了,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这样的现实,是个人都心寒。
而且,他们也不傻,早就看出这一切了。
裴月曦也是临近年关了才发现家人对她冷淡了许多。
她也想过要改变,但最终都没有得到他们过去那样的热情回应,渐渐的,裴月曦也就不在乎了。
反正,等她以后成为奚白国皇后了,他们自然就会知道她的好。
临近年关,宁安帝也终于想好了——不起兵攻打南陈。
太子和陆雨宁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
某些想要兴兵的将领却并不知道,只有宗人令安和亲王有些可惜。
安和亲王倒不是想带兵,而是觉得这绝对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过梁仲卿梁阁臣却跟他说,“这样的机会,焉知道日后不会再有?”
安和亲王却皱眉,“现在南陈皇帝不知道布防图已经泄露,自然是机会,可日后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疏漏?”
但凡南陈国的皇帝有点脑子,就知道现在要赶紧改换边防。
梁仲卿却微微一笑,“可南陈国还有这份心力吗?”
从对方派自己的小国舅出来,却只在及笄礼的宴席上跟镇宁长公主比斗一番,就已经很明显看出,南陈国已然到了外强中干的局势了。
梁仲卿缓缓道,“与其我们大动兵戈,失去道义,劳民伤财,还不如静等南陈自己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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