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让百姓蒙难,明白吗?”
大皇子郑重跪下行礼,“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宁安帝欣慰一笑,扶起他,“朕不算多有才能,只能守成,不过你皇弟是个有才的,日后你要好好辅佐他。”
“是,父皇,儿臣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宁安帝很是放心,“至于镇宁,你要记住,若她有丝毫异动,你就杀了她!”
大皇子一惊,看着再无方才脉脉温情的宁安帝,心头一震。
宁安帝却静静地看着他道,“朕知道你品行敦厚,可若是镇宁她日后做出任何对宁国,对你皇弟有损的事情,你切莫心软仁和。”
大皇子瞬间放松了下来,但也心底冒出一丝冷寒,原来,父皇从始至终都没真正信任过镇宁妹妹。
其实宁安帝是相信陆雨宁的,可他毕竟是个皇帝,他不可能将信任全然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者说只交托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总要做一些未雨绸缪的安排。
大皇子便是他留下对付陆雨宁的安排之一。
他当然清楚陆雨宁的才能,可同样的,他也担忧这一份才能。
若是对方有更多的野心,太子真的能辖制对方吗?
宁安帝不放心,所以才会有对大皇子这一番话。
而大皇子也清楚,只是他比宁安帝看的更清楚的是:镇宁妹妹是绝不会对皇弟做出任何不好的事儿。
父皇大概是不知道吧,东宫很多亲卫其实都是镇宁妹妹亲自训练出来的。
从前还是暗中训练,后来就直接光明正大的训练了,今年更是派了她身边的人去太子身边当护卫,生怕在宁国各处巡查的太子会出什么问题。
大皇子更知道太子身上是有一个镇宁公主府的印信的。
如此信重,大皇子无法想象父皇所担忧的情况会出现。
可这些,他知道说了也没用,父皇是不会相信的,毕竟,他才是皇帝啊!
大皇子定定神,恭敬应下,“是,父皇,儿臣谨记,绝不敢忘。”
宁安帝这才放心笑了,“好了,你也累了半日,回府歇息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
宁安帝看着大皇子行礼退下,无奈一笑,这孩子,罢了,他们既然如此亲近,倒也是好事儿。
“让人传令北蛮间人,时刻注意北蛮动向,尤其是蛮京城内的情况。”
“是。”
大总管恭敬应下,然后就去传达了——宫里就有负责间人的统领,只是日常都不出现在人前罢了。
*
奚白国京都
奚白国的皇帝奚平帝也得到了蛮京城传递出来的消息,不由大笑,“好啊,这北武帝是越发昏庸了,这就是我大奚的机会啊!”
奚白国的丞相却皱眉道,“可是达达鲁郡王的几个孩子去不知所踪,此事还是有些不对。”
奚平帝却丝毫不在意,“不过是几个孩童,能翻出什么浪来?”
丞相却觉得这件事很重要,“陛下,达达鲁此人面上看似鲁莽,实则粗中有细,过去他麾下有元家那位麒麟之才的军师辅佐,他便没有显露什么,可自从元家的那位消失不见后,这些年,他在北蛮朝堂之中依旧有一席之地,还依旧保留着郡王之位,可见其人的能力!”
至少对方在军中的威望就一直维持得很好,若非如此,他如何能保住手上的兵权?又如何能在北武帝底下活这么久?
奚平帝微微抿唇,“丞相所言极是。”
丞相继续道,“所以,对方绝不可能没有丝毫安排,郡王府的几位郡主和小王爷,定然也被他给送走了。”
奚平帝皱眉,“那他会送去哪里?北蛮都待不下去了,难道还有地方能让他们活下去不成?”
除非是隐姓埋名,否则哪个地方能容下他们?
只要发现了,一定会抓住他们来做些什么的。
丞相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宁国!”
奚平帝眼瞳一扩!
“宁国?!”
奚平帝震惊不已,“丞相的意思是,达达鲁将自己的孩子送去了宁国?!”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达达鲁会这么蠢?
丞相却道,“陛下,您忘了吗?如今的北疆,是镇宁公主殿下掌军。”
纵然她这么些年都没有在北疆,而是一直在京中“休养”,可实际上,谁人不知,北疆就是镇宁公主殿下的。
哪怕是宁国的宁安帝在北疆的威望都没有镇宁公主殿下的高!
更别说如今宁国各地开花的军武书院,百科书院,那可都是镇宁公主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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