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可是从来都被家人捧在手心中的!
她能为了二皇子忍下了当侧妃的委屈,那是因为爱恋,可一旦她发现这份爱恋掺杂了其他,她立马就能为了自己而爆发出无人能预估的力量来!
裴月曦面色冰冷地看着回禀这件事的锦绣。
姚氏?
呵,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裴月曦抿唇,淡淡道,“我递牌子进宫。”
宫里是没有梁贵妃了,可还有皇后!
她作为侧妃,皇家玉牒上有名有姓的人,她当然是要为了自己的利益找人给她撑腰!
于是,次日一早,裴月曦就进宫了,找到皇后一顿哭诉,说自己的委屈,说二皇子的冷落,总之,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她全然都没有顾及!
很快,宁安帝都知道了这件事,看着在御书房里议事的镇平国公眼底都露出了一抹同情来。
他出了个糟心儿子,对方也出了个糟心闺女。
真可谓是同病相怜了。
等议事结束,宁安帝让镇平国公留下来,跟他私下里说了这件事——但也表示,既然婚事一定,两个孩子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镇平国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下长叹,面上也郑重应下,回府之后就让镇平国公夫人去一趟二皇子府,找裴月曦聊聊了。
二皇子自然是被召回了宫中,宁安帝亲自教!
直接揍了一顿,次日还得继续去服徭役!
经过这段时间的服徭役,二皇子原本细皮嫩肉的模样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毕竟是每天都顶着风雪在搬东西——现在北疆虽然安稳,但他们还是要继续准备粮草等东西运过去的。
那东西自然是要苦力搬的!
普通百姓来是为了赚钱,二皇子这般的犯人,就是为了服刑,待遇自然也不同。
不至于说真的区别对待他,但也真将他当成了犯人——就是不区别对待才难受。
毕竟犯人的待遇,哪怕不是虐待也是虐待。
每日都只能穿着单薄的素衣过来搬货,毕竟运动了之后自然而然就热乎了。
普通百姓过来做工有时间限制,还有保护手脸的防寒膏,可他们什么都没有。
普通百姓能无限量喝驱寒的姜汤,他们却只能喝两碗。
普通百姓能有三餐带肉的饱饭,他们却只能有两顿稀粥,一顿白饭——真白饭,没有任何菜,咸菜都没有。
而且米饭还是那种掺了沙子的,一个不注意连牙齿都崩掉的那种。
就这,还是好的了。
过去就服过徭役的犯人跟二皇子搭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多谢了他,不然,这些待遇他们都没有。
往年冬天服徭役,他们这些犯人很多都会活生生冻死!饿死!累死!
可今年,他们觉得还能熬下去。
也许就能熬到明年服刑结束出狱了呢……
二皇子只觉得天都塌了!
就这样,短短时间他都已经憔悴粗糙了许多,跟从前那个矜贵的皇家皇子全然不同了,他们竟然还觉得好?
这样的现实让二皇子更加崩溃。
所以他接到宫里传诏的时候,是真的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是熬过来了,哪曾想,是父皇找自己回去揍一顿!
二皇子直接哭的涕泗横流!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错了,求您饶了儿臣吧,儿臣真的受不了了……”
宁安帝看着他那脏兮兮的模样,越发看不上了,“你自己触犯律法,朕没有直接砍了你都是看在你母妃的颜面上,你竟还有脸哭?”
二皇子一噎,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容冷漠的宁安帝。
父皇是真的想过杀他?
当然,宁安帝当时真是有杀了他的想法——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北疆能不能守住。
一旦连北疆都无法守住,可想而知其他的边疆之地会如何。
宁安帝只要想想就心底发颤。
他即使是一国帝皇,那也是怕的!
是的,恐惧!
很清晰的恐惧!
在得知北蛮国陈兵百万在北疆之外的时候,他就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是帝皇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