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惊愕之余,勃然大怒,“大明州乃是‘燧人氏’祖庭,水脉怎么可能断绝?”
“此事不能乱说,威灵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接着邋遢道人又提醒城隍爷,“威灵公还是抓紧,否则魏大象不在人间,再想找他,就难了。”
“不在人间?”
感觉听到了不应该听到的事情,城隍爷心知此事要是真的,怕是要出大事。
想当初,同样都是二品城隍,大巢州的城隍,如今连姓名都被抹去。
这可不是自己抹去的,而是铸成大错之后给予的最高惩罚。
那大巢州的城隍,不管原先有多少子孙后代,并且以他为荣,最终都会被后人忘记。
彻底地忘记,就像是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祖先一样。
当下城隍爷连忙道:“可有凭证?”
“道士我现在不走,威灵公可让牛马大神看住我,免得怀疑是道士我半夜来消遣……”
“好!”
城隍爷当然也不含糊,召唤了文武判官以及牛马大神,又传了两班鬼卒,将这邋遢道人团团围住、严加看管。
自己则是手持官印,顷刻遁走阴间,而后直奔秦广城,传到了话。
托梦不行,他已经试过了。
秦广城中,独角鬼王今夜是轮休,听得外间动静之后,顿时大惊,连忙道:“我认识路,由我去!”
随后点了兵马,毫不停歇,赶在日出之前,到了泰阳府五汶县。
此时府县之内,已经没有了各种大工程。
五汶县县城的改造工作,也陷入了停滞,很显然,魏昊干掉“日月神剑门”的威慑力,江湖百姓虽然察觉不到,但“东伯侯”侯府,却是极为忌惮。
这种能打的硬茬,实在是不好招惹。
没办法,“东伯侯”侯府虽然明面上没有说认怂,可拖欠的工钱,都是补齐了的。
再加上抚恤金、赔偿金,多少也是让“丁家垴”的人极为庆幸。
实际上,“东伯侯”侯府的人过来给钱,半个字都没有提到魏昊,所以“丁家垴”的矿工家属,都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是因魏昊之故。
都只当是“东伯侯”是个心善的侯爷,见不得治下百姓吃苦。
“东伯侯”是被底下的小人给蒙蔽了,侯爷根本不知道五汶县发生了什么,现在知道了,自然是严查彻查,并且赔偿到位。
一时间,“东伯侯”在五汶县的口碑,竟然离奇的还不错。
“真是可恶,‘丁家垴’的人居然对‘东伯侯’侯府的人感恩戴德!君子,要不是有你,‘东伯侯’怕是把‘丁家垴’都造得流离失所!”
“你急个什么?”
轻拍了一下狗子的脑袋,然后搓了一把,魏昊这才道,“我问你,‘东伯侯’赔偿了没有?”
“给是给了钱,可这说法不对。过错全是底下人的,他‘东伯侯’一无所知,简直是混账话!”
“你都见惯了这么官场手段,怎么这时候火急火燎的?”
“我气不过!”
狗子龇牙咧嘴,“两个矿多少人呢,还死了那么些个。要不是君子灭了‘日月神剑门’,把‘东伯侯’给吓到了,这能好说话?”
“是喽,有刀子在手,这是要让人好好说话一些吧?”
魏昊笑了笑,摸了摸汪摘星的脑袋,“‘丁家垴’的人感恩戴德,只是被蒙蔽,但结果还行,那就行了。真要是把真相都说出来,你觉得‘丁家垴’的人,又敢对‘东伯侯’如何?我能一直留在五汶县吗?”
“就这么算了?”
“不要急于一时嘛,斗争,是长期的,是漫长的。即便我们坚定地认为胜利必将到来,可过程说不定十分曲折,斗争也十分激烈、复杂。仅从‘丁家垴’的百姓而言,他们现在能拿到补偿,就已经很好了。真相,不重要。有些时候,对弱者来说……无知是福。”
“……”
狗子多少还是不能接受,但它认可这句话。
弱者不知道真相还好,一旦知道了,还反抗不了,那种煎熬、痛苦甚至是额外的恐惧,只会让他们绝望。
还不如不知道。
“君子还是心善了一些。”
“我他娘的一直是五峰县大善人!”
“……”
“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过后,魏昊又招来了“霆氏三雄”,对霆一刀、雷震、电阿飞说道:“二月一到,我就会有事外出,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好说。若有变故,灵活应对就是。至于说‘东绝义从’,没必要强求。本地没有响应者,就去外地交结就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