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凤亓居并不远, 开车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距离。
此时正是晚上用餐的高峰期,两人跟在侍应生身后来到所在的包厢门外,随着包间门推开那刻, 门口正好站在几位有点陌生的面孔。
“是走错了吗?”程纾眨眼呆滞地望着眼前, 不禁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可下一秒, 她一眼便看到内里在桌前坐着的曾可和曲夏如。
“没。”陈惟朔揽着她轻声应着,俯身凑近在耳旁低声道:“这几个高中同学, 以前一个球队的。”
经这一提醒, 程纾才缓缓反应过来。
怪不得看这几人, 总有种又陌生却又眼熟的错觉。
眼前几人显然也已经发现他们两人, 其中一位戴着框架眼镜打着响指搭话:“陈总,怎么来的这么晚。”
一句接这一句, 程纾撑着唇礼貌地笑着,垂下的指尖轻勾着男人衣袖。随着男人侧眸俯身的间隙, 她轻踮着脚尖, 小声道:“我去找她们了,你们先聊。”
“行。”陈惟朔低声应着, 相扣的十指松开前故意捏着女孩指肚,又道:“等会儿过去找你。”
许多好奇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向她投来,程纾害羞地点头, 转身朝好友方向走去。
曾可和曲夏如早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便发现她了,所以刚刚的景象两人也都看在眼里。尤其是曲夏如,在她走近的瞬间连忙拉着她手在一旁空位坐下, 半睁着眼故意八卦调侃道:“啧啧啧, 瞧你俩腻歪难舍难分那劲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坐飞机来找我们呢。”
“唉。”曾可夸张的叹气,抬手装腔拂着虚无的眼泪:“习惯就好了。”
曲夏如听着这话不耐地啧了声, 转身质问:“你和她有什么区别?我还在这两人都亲上了。”说着,曲夏如又转过身看向她,故意耸肩碰了下:“勾手这位,发表一下感言。”
“……”
颊边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在两人的调侃下再次浮了上来。
“别这样啊。”薄唇紧抿,程纾不好意思的垂着眸,可眼底的笑意和身旁好友一样难掩。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她问:“你不是回老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距离上次见到曲夏如好像是一个月之前,这期间两人之间的联系没断,她也问过她什么时候回来,可曲夏如每次说的都是可能要过完年才行。
可现在……
闻言,曲夏如整个人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飘零的目光在门口方向扫了又扫,低声道:“今天刚回来,陆烨去接我的。”
陆烨和曲夏如关系一直很好,程纾是知道的。可听到这一句,眸色仍是闪过一丝明显差异。
曲夏如老家距离江桐很远,属于北方城市,之前上学的时候没少听她抱怨过回家的不便。而陆烨则是江桐土生土长的人,父母相爱家庭氛围很好,怀着远大抱负的他也在大学毕业那年选择了创业,如今也是江桐有名的新贵。
微抬的眸色和曾可默契对视一样,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同时问:“他怎么会突然去接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曲夏如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那般。她耸肩无声地叹着气:“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上进心,只甘愿做一些幕后的工作。但我爸妈以及家里的一些亲戚都是特别传统的人,尤其是亲戚,他们认为我这个年纪应该结婚而不是在外漂泊。”
“我真的很烦这个话题,而且又是被亲戚骗回家的,回家之后跟那些人吵了一架,然后我爸妈不想让我再回来江桐了。”说着,她弯唇一笑:“然后陆烨前几天给我打电话知道了这件事就来找我,就把我带回来了。”
听着这些,程纾和曾可早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尤其是曾可,迫不及待晃着曲夏如胳膊:“展开讲讲,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程纾点头,好奇附和:“对,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曲夏如羞涩的捂着颊边:“他在我亲戚和我爸妈家说了一番话。”
“什么话?”
“就说曲夏如这辈子都归他陆烨管,他现在名下所有资产都归我所有,而我只要过我想过的生活就好。”
很梦幻的一句话。
瞧着好友这番模样,程纾不禁想起大学第一次见到曲夏如的时候。
从一开始,曲夏如便乐忠于到处找帅哥看帅哥,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曲夏如是情场老手,甚至还有的在私下讨论她大学一年会谈几个。
可曲夏如这人属于雷声大雨点小,对长得好看的人都保持着欣赏的目光去看。她对感情很迷茫,甚至很逃避。她不懂谈恋爱是什么,也不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从认识她到现在记忆中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但这样的一个人,每每分析其他人感情的时候总是条条是道。用她的原话来说:电视剧小说看多了,跟找了谈了无数个人有什么区别。
程纾没想过曲夏如会和陆烨最后有关联,最起码大学时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大学时的曲夏如只把陆烨当成可以一起玩的好朋友来看,说夸张点,她某些时候甚至很讨厌陆烨。
后来过了很久,她研究生毕业那年曲夏如飞来英国找她,谈话之间她隐隐察觉好友对陆烨的不一样,她有意提过几次,可每次好友都觉得这没什么,还表示朋友间不都是那样吗?她对她和对身边所有朋友都是这样。从那之后,程纾便很少再提了,毕竟这种事情还得她亲自搞懂才行。
或许是明天,也或许是某一天忽然的恍然大悟。
就好似那种未曾开发蒙尘的璞玉,她只希望他过的好能陪在自己身边,却从不去想身份的变化。
曲夏如眨着眼睛:“其实这么多年我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出双入对的,有时候我也挺迷茫的。但我在感情方面完全是白痴。”她顿了秒,视线落在门边与旁人闲聊的陆烨身上:“其实他跟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有点敢相信,他这样的人,性格好爱开玩笑还事业有成的,要什么人没有,怎么偏偏选我呢。”
“但我又想到他好像一直都是单身,只不过是我一直在想像他这样的人不缺女人。”说着,她耸肩一副坦然又甜蜜的姿态:“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相处看看,反正他和我家里面所有亲人都放狠话,我这辈子算是赖上他了。”
“哎哟。”曾可故意般地夹着嗓子,揶揄道:“瞧你这样儿,人陆烨挺好的,只不过跟你一样对感情方面都是白痴。”
曾可这话说的没错。
陆烨和曲夏如两人简直如出一辙,看待感情也是如此。
大学时的陆烨,是出了名的好说话,虽然跟曲夏如一样一直嘴上口嗨,但也仅限如此。
想到好友那双磨脚的高跟鞋,程纾意味深长地望了眼好友脚下崭新的鞋子,笑问:“怎么今天不穿那双高跟鞋了?”
那双鞋是
向来直来直往的曲夏如此时有些扭捏,她撒娇似的晃着身子,似乎意料到什么:“你早就看出来了啊,也不暗示我一下。”
“你这可不能怪人家。”曾可接过话茬,笑得直不起腰:“就你这情商,给你明示当时可能也看不出来。”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唇角上的笑意从未消散。
没一会儿站在门边客套的几人也都坐下,随着服务员走菜的间隙,望着眼前不少陌生的面孔,程纾指尖轻轻戳了下男人搭在她身旁的手掌,侧身低声问:“怎么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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