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清真诚地反问:“您觉得我是那种要骨气而不要八百万的傻子吗?您要是再加个零,我现在就叩个响头。”
“……你之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知道你还问个屁。”
乔怀清的眼神和语气骤然降温。
“聂导,我怀疑你们父子俩是不是有健忘症,每次算计我都失败,居然还敢来招惹我,不长记性啊?”
聂涛冷笑:“我摸爬滚打到如今,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反倒是一炮而红的那些人,最容易跌得粉身碎骨。”
“可我们现在坐得一样高诶。”乔怀清用手比划了一下桌子的高度,“跌下去应该一样痛吧?就看谁会跌下去咯。”
聂涛轻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知小儿,还想继续,刚好谭郁时回来了。
“在聊什么?”他抓住椅背,将乔怀清连人带椅地拖开,接着往他俩中间加了把空椅,自己坐下了。
别说聂涛,乔怀清都被他这骚操作惊呆了,手里的蟹腿傻傻地举在半空。
谭郁时接过蟹腿给他挑肉,又问了遍:“聊什么呢?”
乔怀清回神:“哦,没什么,有畜生随地大小爹,想教育我。”
谭郁时没去管面色铁青的聂涛,将雪白的蟹肉剔到盘里递给他:“稀奇,没见过爱教育人的畜生。”
乔怀清乐得趴他肩上闷笑:“谭老师怎么也会骂人了?被我带坏了?”
谭郁时淡淡道:“难听的话说出口,自己才舒服,如果咽下去,自己就难受了。”
聂涛一人难敌夫夫双打,最终拯救他的是主持人。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是‘年度最具潜力演员奖’,有请聂涛导演为我们上台颁奖!”
聂涛在热烈的掌声中上了台。
无论网络上如何贬斥,对他这样根基牢固的导演来说,都不过是一场儿戏,他压根没放心上。
谭郁时这种年轻演员他见得多了,光有实力有什么用?没资本没靠山,过两年就被新人取代了。
虽然他目前的计划都失败了,但自己并未损失分毫,不足挂齿。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让这些小年轻栽个大跟头。
台下掌声热烈,似乎人人都很给面子,乔怀清忍不住低声问:“聂涛的风评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啊……你确定能干掉他吗?”
谭郁时擦干净了手,忽然问:“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乔怀清一愣:“魔术?”
“嗯。”谭郁时张开十指,在他眼前一晃,高深莫测道:“看好了,我现在手里什么也没有。”
台上主持人朗声报出了聂志煊的名字。
父亲给儿子颁奖,美谈一桩,台下掌声更响,几乎淹没了谭郁时的声音。
乔怀清不得不靠近他聆听:“嗯,没有,然后呢?”
“然后……”
谭郁时的两只手掌突然贴上他的左右脸颊,温热似春风。
乔怀清:“?”
谭郁时锋利的眼尾微弯,漾出仅他可见的柔色:“看,变出了我的心上人。”
“…………”乔怀清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我亲爱的好哥哥,如果是别人给我变这么冷的魔术,我会让他滚。但因为是你,所以我会溺爱,夸你变得真好,下次不许再变了。”
谭郁时沉沉地笑,放手的同时手掌一翻,不知何时拿走了他桌上的手机:“还没结束,这个魔术最神奇的地方在于,能让你此刻最想看到的东西……出现在热搜上。”
乔怀清一怔,紧接着眼中迸出亮光,火速点开热搜——
周围的掌声不知何时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骚动与窃语。
聂涛刚给儿子颁完奖,转身面对这样的情景,脸上闪过一抹疑色。
不过这点小动静影响不了他,聂志煊发表完简短的获奖感言后,他顺势接过话筒,想再多说两句“感谢星耀大赏对志煊的肯定”之类的致辞,却见台下的活动总导演频频打手势。
主持人不知接收到了什么讯息,竟然抢了他的话:“再次感谢聂导为我们上台颁奖,请下台就座!”
聂涛面露不快。
这总导演和主持人怎么这么没眼力?
当着众人的面儿,他不便计较,只能顺着话下了台。
聂志煊跟在后头,不安地小声问:“爸,我怎么觉得其他人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聂涛眼睛不瞎,自然也看见了,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那群闲出屁的网友又扒出了新证据,把他俩骂上了热搜。
就算发现书包是他让人偷走的,又能怎样?难不成凭几张嘴就能把他骂退圈?
可笑,一群乌合之众。
“让你经纪人把不利的热搜撤了,整天吵吵嚷嚷,看得我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