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那四位特意候着呢。
他们心下一凛,表情更端正了许多。
今日天朗气清,他们刚进门绕过一个小走廊,就见荣王四人在院中,荣王与秦王相对而坐在对弈,信王瑞王站在一旁观摩,后者时不时还要提出点自己的想法。
秦王嫌他聒噪,提醒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又不是君子。”瑞王理直气壮。
秦王凉凉扫了他一眼,瑞王并不杵他。
就这一转眼的功夫,荣王抓住机会,成功反将一军。
祝辞冬见状,忙劝道:“姑父,观棋不语是常理,您如此捣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故意盼着秦王输呢!”
“嘿!”瑞王一撸袖子,“臭小子皮痒了是吧!”
信王将他拽了回来:“人小孩哪儿说错了,你可闭嘴吧。”
他们说话间,如意几人也忙行礼。
恭王是最高兴的一个:“六年不见,信王兄与秦王兄风采依旧,精神焕发更胜从前啊!”
信王瞥他一眼,唇角微勾:“小十二嘴甜得很。”
“弟弟真心之言。”恭王眼神真诚,“弟弟念着两位兄长,将您二位容貌风姿刻在心中,时时瞧着,如今重逢,的确是与弟弟心中身影一般无二的。”
“马屁精!”瑞王嗤笑一声,转头打量起了信王与秦王。
虽嘴上说着恭王不靠谱,但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单看脸是没什么变化的,多年历练下来,身上还多了几分沉着稳重之气,秦王更如利剑出鞘般满身肃然,无端叫人心安不已,本就是这京城容貌最出色的少年郎,从前那股纨绔习气经过岁月洗礼早已消散,而立之年风姿反倒更胜从前,可见得天独厚。
“看呆了?”信王眉梢微挑。
“呸!”瑞王回过神来,“自作多情,谁还不是个美男子了。”
两人斗着嘴,将豆丁团们抛之脑后,几人面面相觑,寻思着安请完了,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正在此时,荣王淡淡开口:“站住。”
荣安郡主转过身,斟酌道:“父王与王叔们叙旧,我等小辈不便叨扰。”
“……”
荣王拧眉看着棋盘,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才能破局,瞬间沉浸其中,忘了回话。
周清远观察片刻,又瞥了荣王一眼,试探着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取出他手中白棋,随后慎重落下一子。
荣王眼睛倏而一亮,绝处逢生,妙啊!
他赞赏地看了周清远一眼:“不愧是姓周的。”
“学生拙举,王爷谬赞。”
谦虚有礼,进退有度,荣王看向他的眼神又满意许多,只在心里诟病了他不大好使的眼神儿。
瞧着多正常一孩子,偏生跟着一群霸王祖宗作天作地不消停,不知哪根筋搭错了。
荣王并未掩饰所想,豆丁团们自是察觉到了,萧明言转头瞪了周清远一眼。
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霸王龙里还能真出朵白莲花儿不成?
论起演技,他们一群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姓周的!
周清远表情无辜,并不多话,那包容又无奈的眼神看得萧明言手痒得很。
荣王扫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道:“既来了,便交代交代,省得本王上门拿人了。”
“交代什么?”如意眨眼,“王爷可否明示?”
“比如图尔指挥同知为何遭受突袭,苦不堪言?”
闻言,信王探寻的眼神也落在了他们身上。
“荣王、信王明鉴,那劳什子指挥同知我们连见都没见过,如何知道他为何遇袭呢!”李青衫蹙眉道。
“就是,许是他太没脑子没良心,得罪了谁呢!”
“良心不好说,没脑子倒是真的。”信王笑了一声。
糕糕立即道:“信王您也如此看,想来此人人品不过如此,若妄言太多,替天行道之人多了也是常事。”
如意也试探着开口:“哥哥说得是,荣王您不妨从此人过往入手探查一番,说不得收获不小呢。”
探查过后,大家就知道这人挨揍不冤了。
荣王嗤笑一声,到底没再为难他们:“图尔指挥同知遇袭,系峰山匪寇报复之举,与京城并无干系。”
这就是愿意为他们遮掩了。
荣安郡主笑盈盈道:“那位大人途径峰山,随手除寇是大功一件,如今遭遇报复,我等皆痛心不已,幸得父王查明真凶,为他还之。”
“对对,荣王兄辛苦了!”萧明言谄媚上前,给他捏肩捶背。
荣王冷哼一声:“你们省点心本王就谢天谢地了。”
荣王不欲留着他们碍眼,不过信王对豆丁团很感兴趣,也想重拾当年与如意糕的情谊,兴致勃勃地留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偶尔还对他们平日路见不平之举点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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