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
亡一样的寂。
先前各大门派足有万余人之多，而现在场内只剩下长虹分舵的数百人。
他们没有死，也没有亡，甚至连受伤的人都没有几个。
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动手，并非不想，而是被雪峰、弘文等十多位老赤霄人给拦了下来，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至少，长虹分舵的舵主明辉以及众长老都很庆幸，庆幸刚才那一刻被老赤霄人拦下，不然的话……恐怕长虹分舵今日凶多吉少。
即便如此。
他们依旧很害怕。
怕的不敢喘息，不敢说话，什么都不敢做。
亲眼目睹古清风的强大以及恐怖之后，谁人不惧？谁人又不怕?
纵然是当年从血海里一路趟出来的十多位老赤霄人亲眼目睹古清风的静寂杀戮之后，也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要说怕。
长虹分舵里面有一个人此刻最为害怕。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九龙十八象之首的万东方。
他害怕不是因为刚才站出来教唆其他人联手，而是因为在众人出手围剿的时候，他也动了手，尽管后来被雪峰拦了下来，但动手却是事实。
如今动手的人都死了。
万东方怎能不怕。
尤其是当古清风那一双幽冷静寂的眼眸横扫过来的时候，吓的他险些连站都站不稳。
“老祖，救我！救我！”
万东方实在太害怕了，哪怕他现在躲在长虹分舵的人群正中间也怕的颤抖连连。
触及到古清风的眼神时，雪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站出来，拱手道：“方才东方动手冒犯公子，实在无知，还望公子念在东方年幼无知的份儿上宽恕他一回。”
说罢，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万东方，喝斥道：“还不快向赤炎公子赔罪！”
“老祖我怎么能……”
万东方有些犹豫，而这时，雪峰一怒之下，摁着他的脑袋硬生生将万东方摁的跪在地上，咔嚓一声，万东方的双膝被震断，显然，雪峰是故意为之，以此赔罪。
古清风没有回应，而是重新坐回椅子上，自斟自饮。
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他与火头陀是什么关系？”
“东方是……老旗主的增外孙。”
“既然是火头陀的子孙，那我就给他一个面子，饶他一命。”古清风将一杯酒饮下，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年轻没有错，狂傲也没有错，自负更没有错，抖威风顾颜面，乃至杀人越货都没有错，但如果一个人连自知都没有，那就怨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