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看见古清风仰躺在那张有些年头儿的太师椅上,闭着眼,养着神,晒着太阳,喝着小酒儿。
这不是让她傻眼的原因,实则是旁边火德老爷子竟然……竟然躬着身,一边拿着扇子为古清风扇着小风,一边还倒着小酒儿。
欧阳夜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闭上眼,再睁开,古清风依旧仰躺在那里,火德老爷子依旧在旁边扇着扇子。
天呐!
这……
这是什么情况?
火德老爷子为什么会……
他老人家可是云霞派的大长老啊,更是威震青阳地界的火德真人啊,一颗金丹修炼了七八百年,修为之高深,灵力之浩瀚,无人不敬佩,就是这么一位前辈高人,现在……现在竟然像奴仆一样在古清风身旁躬着身,摇着扇子,还倒着小酒儿伺候着?
那真的像极了一位伺候人的奴仆,小心翼翼的扇着,生怕把风扇大了,连倒酒都蹑手蹑脚的。
古清风对火德老爷子来说不就是一个试验品吗?
怎么现在把他当少爷一样伺候着?
亲娘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小丫头?”许是发现了欧阳夜,火德真人问道:“你来老夫这灵隐园做什么。”
“老爷子,你……我……”
欧阳夜现在有些蒙圈,完全被眼前这一幕弄的不知所措。
古清风微微睁开眼,旁边的火德真人赶紧递过去一杯酒,古清风倒也不客气,接过酒杯,小饮一口,耷拉着脑袋,百无聊赖的瞧着欧阳夜,问道:“欧阳妹子,今儿个找我又有什么事儿?”
“你……我……”
欧阳夜张张嘴,欲言又止,思维有些跟不上。
“我说火德,得了,意思意思就行了,我会认真考虑几天,你也甭在这里浪费心思,该干嘛干嘛去吧,你好歹也是云霞派的长老,让门派的这些弟子看见多不好。”
“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还怕人家看不成?”
火德真人咧着嘴,嘿嘿笑着,弯着腰,卑躬屈膝,知道的知道他是云霞派的大长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清风的奴仆呢,尤其是那张老脸上挂满了巴结的笑意,摇着扇,拍着马屁。
“再说了,您现在是祖宗,是我亲祖宗,我敢不伺候着吗?我和师兄都指着你过日子呢,咱可不敢怠慢啊……您说呢,古大祖宗。”
火德知道古清风向来吃软不吃硬,自己只要软磨硬泡,就这么一直恶心他,这小子迟早会答应的。
“你就恶心我吧……”
火德知道古清风是什么德行。
同样,古清风又何尝不知道这老小子在玩什么把戏,只是懒得搭理而已。
只是这一幕落入欧阳夜眼中,让她本来就混乱的思维变得更加混乱。
她完全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进灵隐园,欧阳夜张望过去,神色顿时惊变,因为在这些人中她看见了云鸿、叶卉、还有自己的师姐谭思茹,以及李森。
四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精神一个比一个憔悴,显然两天前受的伤还未恢复,特别是李森,完全是被人搀扶过来的,手腕上还缠着白布。
而跟随四人前来的则是云霞派的几位执事。
其中有云鸿的师傅,有叶卉的师傅,还有其他几位被打弟子的师傅,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中年胖子则是李森的师傅,广元大执事,在其旁边是一位身着华贵衣袍的老者,此人则是李森的爷爷,同时也是云霞派外门长老,李子衡。
“师傅!爷爷!就是他!他就是打伤我的那个废物!”
看见仰躺在太师椅上的古清风,李森顿时火冒三丈。
或许是眼前这一幕有些奇怪,以至于广元大执事和李子衡长老等人都不由皱起眉头,互相对视一眼,表示无法理解。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来老夫这里做什么?”
火德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火德长老,是这样的……这古清风两日之前在红叶山谷非但将我孙儿打成重伤,还将我孙儿的手腕这段……”
李子衡站出来,拱手而道,他虽然也是长老,不过长老和长老是不同的,他不过是外门长老,而其上还有内门长老,殿堂长老,议事长老……而火德则是议事长老,还是议事长老中的大长老,可以说整个云霞派,若论身份的话,除了掌门,没有人比得过火德。
“火德爷爷,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是他们先欺负古清风的……古清风不得以之下才还手的!”欧阳夜赶紧将实情说了一遍,希望老爷子能为古清风做主。
“欧阳夜,这件事你也有责任,门派念你年幼无知,暂时没有对你做出处理,你莫要多管闲事,退下。”
广元大执事是一个中年胖子,挺着大肚腩,双手负在身后,眼睛也眯缝着,一脸的高高在上,微微低头之时,漠然说道:“还望火德长老将这小子交出来。”
火德长老瞧了瞧古清风,问道:“有这回事儿吗?”
“有。”
古清风依旧仰躺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微微侧着脑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火德长老走过去,看了看云鸿的伤势、又看了看云鸿、李森、谭思茹的伤势,笑道:“不像你干的事儿啊……你小子什么时候下手这么轻了?”
火德的这句话让所有人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你下手这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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