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格外的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忽然，韩启尧看着南晚：“怀美心的时候也是这样难受吗？”
说到这些，韩启尧的神色微微一敛：“对不起，南晚，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让你受苦了。”
“不会。”南晚真的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否认了，“怀美心的时候，其实还算很不错的，也没现在胸闷气短的情况，也没抽筋浮肿，整体都还算蛮幸运的。”
韩启尧一怔。
仿佛，他们从来没提及或者聊过。
韩启尧很安静的看着南晚：“那为什么……你后来的心脏会再一次出现问题。”
南晚低着头，很安静。
这几年里，每每想到韩美心的时候，她就会想到在生产的时候惊心动魄的一幕，很久都没能从这样的血腥里回过神。
她忽然觉得，女人对生孩子真的是与生俱来的。
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南晚？”韩启尧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就这样看着南晚。
南晚倒是笑了笑，这才抬头看向韩启尧：“都过去了，我都不想了呢。”
韩启尧没说话。
“很血腥的，也很阴影的。”南晚笑，很淡定，“美心的胎位逆转，我因为紧张，担心美心的情况，最后血压不断升高，引发了心悸……”
那时候，真的是手忙脚乱。
医生没想到，在出产道前，孩子竟然会出现胎位逆转的情况。
医生也更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产妇会爆发了心脏问题。
那时候，整个医院的医生都围着南晚，生怕出了事，代理则在外面来回躁动不安的走动，也害怕孩子出了问题，不好和徐嘉莉交代。
奔着人道主义，首先护住的肯定是母体。
结果没想到，南晚竟然选择了保小孩。
所幸的是，最后皆大欢喜。
只是南晚的心脏却因为这一次的生产，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不会像以前那样可怖，但是以后再生孩子确确实实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后来的几年里，南晚随访做了很多次的检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在正常的功能下，心脏不会出现问题，一旦妊娠的话，必然会引发心脏问题，从而导致大小都有危险。
所以，南晚再怀孕，确确实实也是拿命赌了一次。
而韩启尧很安静的听，南晚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胆战心惊的，这些事，是他从来没遇见过的，更不用说，是出现在南晚的身上。
韩启尧紧紧的抱着南晚：“答应我，这是最后一个。”
“嗯。”南晚应声。
“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就可以了。”
“好。”
……
——
时光再荏，南晚怀孕已经３８周。
越是进入后期，所有的人都越是显得小心翼翼的，包括别墅里的佣人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出现任何的意外。
而程婉怡不放心，从最初的只是打个电话询问情况，到现在三天两头的出现在别墅里。
就连掌厨这种事，都被程婉怡给接管了。
韩启尧被赶了出去。
韩启尧哭笑不得的。
而南晚看着韩启尧，比了比厨房：“妈把你赶出来了？”
“嗯。妈说，女人后期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吃的也格外要注意，我一个男人弄不清楚，就把我请出来了。”韩启尧倒是实话实说。
“你有没有告诉吗，你现在是一个万能的产科主任了？”南晚挑眉。
韩启尧也跟着挑眉：“别说我，就算是产科主任真来了，我妈也会毫不客气的扫地出门。”
南晚低低的笑出声。
忽然，她就这样抱住了韩启尧精瘦的腰身：“我其实到现在，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妈可以这样对我的。真的，我以为这辈子妈都会对我不理不睬的。”
“我喜欢的，她也会喜欢。”韩启尧倒是说的直接，“她心眼不坏，只是有些坎过不去，走过去了就好了。”
很多事，韩启尧没再提及。
南晚也不会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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