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墓的感知里,这些离开的幽浮大舰就像是巨蟒蜕皮,即便身在远处,然而身体却依旧连着这退去的蟒皮。对于他而言,真的很简单
丁宁落在雪地里。
他落足的地方,便是感知里郑袖故意留给他的那缕气息消失的地方。
在他的感知里,他一直沿着这条线到这里。
然后这条线断了。
线之后连脚印都没有。
在十几年前的长陵,郑袖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当郑袖背叛他和巴山剑场和元武联手,毫无防备的他便输的一败涂地。
但他同样很了解郑袖。
即便是时隔这么多年之后,他恐怕也是这世上最了解郑袖的人。
同样在十几年前的长陵,当他和她初见,开始相知和共同战斗的时候,她和他也曾经有许多次玩过这样的游戏。
她逃,他追。
或者她故意隐匿行藏,等着他找到她。
有下雨的时候,她或许隐在一艘乌篷船里,采摘了新鲜的梅子,砌着一壶茶在等他。
在落雪纷飞的时候,她或许便在他最爱的深巷小铺里,点了一锅羊肉,温了一壶酒。
然而那皆是过往。
当他双足落地,那些过往的甜蜜,早就化为无形的杀意。
若有留恋,便会犹豫,心软而剑意不定。
她在雪地中隐匿气息而行,忍受着严寒,那他也必须下来行走,也必须通过并非是感知和元气所能搜索到的痕迹来追寻她。
这些都是她的骄傲和算计。
或许在她看来,当年她和王惊梦玩的那些小游戏,也是她故意留下些痕迹,才能让王惊梦找到。有朝一日她真正隐匿起来,对方便再难找出她存在的痕迹。
这是一片雪崖。
线索消失的地方,就是雪崖的尽头。
这座雪崖很像一座断桥。
丁宁站在这座雪崖的边缘,看着下方冰雪覆盖的雪原,凛冽的山风便如利刃一般吹拂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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