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只是这三人之中辈分最高、年纪最长的一名修行者,同时他也是这三人乃至整个胶东郡最可怕的修行者。
他有一个很强悍和霸气的名字,郑虎鲨。
胶东郡临海,以海为生。
而在海中,凶残的虎鲨就是霸主,是杀戮的代名词。
要杀谁,这是个问题。
……
马车依旧缓缓地在长陵的细雨中行进,郑虎鲨安静而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然而在他敏锐无比的感知世界里,却出现了一丝杂音。
对于他这样的修行者而言,即便是在全神思索重要的问题,但都可以时刻清晰的感知到周身数百丈方圆任何细微的变化,可以感知到任何一滴水滴溅落在地上变化的形状,可以感知到任何一条虫豸的活动,甚至可以感知到泥土里的草根,是如何吸收雨水,以及那些水如何在根系内里流淌。
当这丝杂音响起,他便已经“看到”了那丝杂音的源头。
那是一名依靠在百丈之外一座茶楼窗口的剑师。
一名轻薄的无柄飞剑,从那名剑师的衣袖中落下,坠入窗下的水沟之中,接着这柄剑像一道急速的游鱼,在水流之中急剧的穿行,剑意便直指他所在的这辆马车。
郑虎鲨皱了皱眉头。
这种修为的剑师偷袭甚至让他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他在这辆马车晦暗的车厢里伸出了手,做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就像是握了握拳。
远在百丈之外那座窗口的剑师身前的空气里,却是陡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雨水在这个漩涡里飞旋,让这个漩涡变得异常清晰可见。
御使着飞剑的剑师在看到这个漩涡的瞬间,只觉得那股漩涡旋转的力量已经透入他的心脉之中。
他甚至连脸色都没有来得及变化,整个心脉就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拧结成了一团。
他无力的垂下头,死去。
鲜血从他的口中狂喷,顺着茶楼的墙壁落入下面的水沟里。
那一柄飞剑距离马车还有数十丈,此刻失去了支持,就像一片树叶一样在水中依旧飘了一阵,然后便无声的沉入水沟的淤泥里。
一名刺客的刺杀还未成型,便反而已经被他击杀,然而此时的郑虎鲨却毫无得意的情绪。
他缓缓地收回手,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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