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在他和申玄中间的千钧闸已经落下。
很多闸门都叫千钧闸。
然而整个长陵,甚至整个大秦王朝,却都没有任何一道闸门有大浮水牢的这道千钧闸牢固。
所以当这道闸门落下,当气浪带起的尘土冲击到脸上,这名东陵君的大将连拔出剑朝着这道门上斩上一剑泄愤的情绪都没有,弥漫他心间的便只有刺骨的冰冷。
白山水踏浪前来。
白山水的正前方就是他。
这名将领深吸了一口气,一道蓝色的本命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紧紧握住了这柄本命剑,但是整个手和身体却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并非是因为恐惧和死亡的来临。
而是他确定哪怕自己死去,此时大浪两边那些东陵军依旧会不断的朝着白山水冲去,他们也都会死去。
他此时只是犹豫。
犹豫自己要不要发出一道军令,那这支军队退去。
拼着他的死亡和必定会蒙受的耻辱,来换取自己这些部下的生命。
滔天的剑意未至他的身前,他的衣衫已经尽湿。
这是纯粹境界的差距,他都无法明白在自己的本命剑气立于身前的情况下,这些水汽如何能够冲击到自己的身上。
他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开口,在临死前发出让这支已经是残部的军队撤退的命令。
然而也就在此时,那宏大的剑意却并未直接落下。
白山水的声音,却是轻轻的在他耳廓中响起。
“只差一瞬,我不杀你部下,你不阻我。”
这名东陵军大将愣了愣,尚且未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只在这一刹那,恐怖的剑意已经压至。
轰!
他的耳膜一痛,脑海之中都是一声爆响,身体毫无抗拒之力般的被一股大力轰得往后飞出,重重撞在身后的千钧门上,接着再度被弹飞向空中。
一篷血雾从这名将领的口中喷出。
然而这名将领发现自己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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