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温和,语气也是极为温雅的红衫女子微垂着头,对着佝偻的黑衣老人轻声道:“她最冷酷,也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把你在意的人一个个从你身边剥离。”
……
这一夜过去,长陵有些人喜,有些人悲,而有些人却才刚刚醒来。
谢长胜艰难的张开了眼睛。
他感到外面的天地很刺眼,接着感受到了热度,接着明白这是阳光在令自己感到耀眼。
他确定自己活着。
然后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他就用尽了这些力气纵声笑了起来。
岷山剑宗果然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他还活着,这就是他的胜利。
“如此重的伤还敢这样纵声大笑,也不怕崩了伤口。”
一声充满讥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廓。
谢长胜连周围的景物都还没有看清,自然没有看清这出声的人,但是他却满不在意的回道:“崩了伤口又不会死。”
出声之人顿时一滞,似乎无法反驳他这句话。
谢长胜得意的眨动着眼睛,缓缓看清自己是在一座青色的房屋里。
地面、墙壁都是青色,只是不再是纯粹的青玉。
于是他便又忍不住不屑的牵动了下嘴角,道:“青玉为道,青玉为殿,还以为岷山剑宗真是有钱到了极点,原来也只是外面门面装饰到了极点,这里面却都只是色泽相近的青石了。”
“富贾就是富贾,看任何事物都带着铜钱气。”
听着更为冷讽的声音,谢长胜勉强偏转过些头颅,却是一怔。
他看到站在门口廊间一脸冷意的看着自己的是一名青衫少女,然后他马上想起这名青衫少女是先前令自己自惭形秽的净琉璃。
“奇怪。”他怔了片刻,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净琉璃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奇怪。”
谢长胜犹豫了一下,老实的说道:“我之前好像很怕你,但是现在好像不怕了。”
净琉璃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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