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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长陵,今日注定非同寻常。
不可否认,有些人的足迹,足以影响后世的史书。
长陵城西有不少荒园。
那里曾是许多望族的所在,但在元武初年的一些血腥杀戮之后,这里便罕有人至。其中大多被重新封赏了出去,但可能觉得死了太多人,煞气太浓的关系,所以绝大多数地方还是荒着。
在这片荒园里有一片小庙,供奉的是城隍,平日里没有多少香火,只是大约觉得有这样的庙宇会显得安稳一些,所以倒是有贵人贴补些银两,令这片小庙维持着。
小庙前后只不过数进,甚至只是和农院一样,只是立了竹篱笆墙。
本来杂草丛生,此时又是隆冬,便更显萧索荒芜。
身材高大,充满着唯有大逆才有的那种特有的桀骜不驯气息的樊卓此刻便站在这间小庙前,他的身旁站着一名身穿白狐毛大衣的年轻人,剑眉星目,容貌俊美,肤色白皙如凝脂,看上去就像是出身于某个大富人家的娇柔公子哥,然而他的身上却散发着连樊卓都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的高傲气息。
这种高傲,不像很多出身名门的子弟那种虚妄,而是十年寒潭炼剑,一朝斩蛟龙,国破山河亡,山中餐风露,洗尽铅华之后,自然沉淀的那种气息。
他自然便是白山水。
在狂歌漫剑,杀出长陵之后,他的威名甚至已然隐隐凌驾于赵剑炉赵一之上。
油漆剥落的庙门虚掩,门槛也不高,但白山水的眼睛里,此时却是充满着真正的感慨。
他伸出手来,推开庙门。
中央大殿的一角,有一名年老的庙祝,正在用石块搭起的简单灶台在煮着东西。
在看清这名年老庙祝的瞬间,白山水轻叹道:“天下所有人都在猜测我为何一定要来长陵,驻足长陵,却不知道,只是为了庄先生您。百转千回,诸多艰险,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却没有想到庄先生您竟然隐在这座小庙。”
年老庙祝转身,一张长脸上满是刀刻般的皱纹,但一双眉毛却是浓黑如墨,目光流动之间,他的身体里似乎开始缓缓释放出一种莫名的气质。
他昏黄的双瞳变得无比深邃,似乎可以将长陵所有的街巷一眼望尽,他面上的每一条皱纹里,似乎释放出过往无数年的风霜。
“真不容易。”
这名年老庙祝没有什么虚伪的话语,由衷的说道:“你是真正的万金之躯,你若死了,昔日大魏最后的精气神都烟消云散,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找我,你真的得到了孤山剑藏之密,而且那孤山剑藏之密,和我有关?”
白山水微微一笑,感慨道:“不只与先生有关,这孤山剑藏,便在长陵。”
年老庙祝不只经历过多少风雨,然而听到这一句,他还是大吃了一惊。
“希望先生您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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