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得很长远:“跟东瀛人闹僵,又跟华国政府交恶,周氏扶植的华局长又失踪,宗亲会夺取东北土地的胜算一点点坍塌,无奈之际才想着跟我们和谈,少拿一点利益,比失去全部要好!”
“我觉得,双方还是至死方休好点。”
孙大平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半空中猛地一挥开口:“趁着宗亲会压力重重分出一个胜负,长痛不如短痛,免得将来留下无穷的后患和懊悔,现在苦点,将来就轻松点,小北,你有什么看法?”
一直沉默的孙小北听到老人发问,她神情犹豫了一下,最终红唇开启:“爸,我的意见刚好跟你相反,我觉得双方还是合作划得来,无论唐思龙是好人还是混蛋,也不管宗亲会玩什么花样、”
“六成利益却没有水分。”
孙小北显然已权衡过此事:“咱们只要白纸黑字把它拿下来,宗亲会再想我们吐出去就异想天开了,虽然六成利益比不上独食来的痛快,可咱们现在处境也很艰难,双方再磕下去没有意义。”
在老人目光炯炯看着孙小北的时候,高挑女人正吐字清晰补充:“我的意思是,先把这六成利益坐实了,给同民会谋取到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随后,跟宗亲会是合作是翻脸就都不重要了。”
老人揉揉自己的脑袋,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是与虎谋皮啊,六成利益看似可以切切实实落入咱们口袋,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这层糖衣下的毒素有多强,你想要吃完糖吐掉毒药。”
“听起来美妙,可是未必能做到啊。”
孙小北转身望着窗外天空,脸上划过一抹苦笑:“我当然知道吃掉糖衣吐掉毒丸不容易,可是只要小心一点总是可以成功的,而且咱们现在也没太多的路选择,双方开战以来可谓损失惨重。”
孙小北生出一丝疲倦:“拉拢的势力又一个个都不靠谱,很多都是收钱不做事或者拖延,原本锁定的路易也像是一条泥鳅,滑溜溜的从不肯正面表态,欧洲熊王的出现,一度让我见到希望。”
“为了取得黑手党的支持,减少来自周氏的压力。”
她脸上涌起一抹苦笑:“我把窃听来的情报告知了熊王,让他派手下去把华望财抓住出口恶气,谁知卡米尔带人去小钟楼不仅没有抓到华望财,还横死二十多名保镖,卡米尔也差点出了事。”
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愧疚道:“狡猾的华望财已经识破了劳力士的秘密,故意设下陷阱对付围捕他的人,如非雯雯跟卡米尔交情够深,如非卡米尔信得过孙家,只怕孙家会被当成华望财的同党。”
“早被法国政府清扫场子报复。”
她转身看着沧桑睿智的老人,语气带着一抹无奈:“父亲,孙家真的没有太多底牌可打,与其放手一搏不如合作获利,至于将来兴衰就看天意和造化,我想大哥和嫂子的意见也不会有出入。”
“我理解你的苦衷!”
孙大平遥望着远方苍穹,眼里涌现着一抹担忧:“可我担心鸡飞蛋打,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他手指一点房内一座半人高玉石观音:“我早上求了一支签,君子慎始,差若毫厘,缪以千里。”
孙小北不以为然一笑:“什么意思?”
孙大平声音保持着一丝平静:“古意今解,要做的事义无反顾下去,稍微偏差就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当然,我知道你从来不相信这些,只是我作为这个家里的老人,依然要给你们一个忠告。”
“决定合作前,问问其余元老意见。”
孙大平淡淡开口:“我的意见,至死方休!”
也就在这时,老肥脚步匆匆敲门走入进来,脸上闪烁一抹古怪神情:“老爷,小姐,唐思龙让人送来一部超级跑车,价值三千万的阿斯顿·马丁,告知是送给雯小姐的礼物,车子停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