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射向赵恒的菊花被雨伞挡击,纷纷卷飞掉落在地上,满地金黄,就如长街临时下了一场花雨,美轮美奂,随后又在花雨中荡开击向自己左肩的软剑,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那样的从容不迫。
只是当赵恒收掉黑伞退后时,却见软剑已到面前,他只能脚步一挪向后退出,一退再退,顷刻就是七八米的距离,可惜他动作虽快却终躲不过胸口那锋锐剑尖,他甚至不能闪,因为间不容发。
韩花棠面带着恬淡的笑容一进再进,挑着菊花的剑尖始终不能碰到赵恒身躯,但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变招,只要他保持着这种速度前行,退向柱子的赵恒很快就会被他迫住,到时就能把他拿下。
同时,他对赵恒的防守掠过一抹讶然,按道理这小子应该有两下子,怎么不出手跟自己硬碰一招取得主动?他怎么也不会知道,赵恒旧伤在身数月都难于大开大合冲锋,否则就会留下后遗症。
赵恒已无退路。
两米之外就是柱子,天上雨水和冷风都像是屏住了呼吸,似乎韩花棠那一剑不刺中赵恒,万事万物就都喘不过气来,剑尖上的寒光,已映出赵恒眼中呈现的凝重,剑尖犀利,似乎不夺命不还。
关键之际,刀光飞起。
刀光,如银河倒泻,那一刀,带着嚣张带着诡异带着冷漠和无情,一刀斩向了贴近过来的韩花棠,出刀之人自然是百狗剩,他一手把赵恒从柱子面前拉开,一刀毫无情感斩向韩花棠。自然而然。
这一刀挥出,刁钻古怪时机极绝,韩花棠虽然也是高手,但看起来也绝不能躲过这致命一刀,韩花棠眼里瞬间涌现一股讶然,看白狗剩年纪轻轻比赵恒就大几岁,他怎么会有如此高绝的武功?
刹那间,韩花棠由猎人转变成了猎物危险无以复加,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已绝不可能躲开这极绝的一刀,不过赵恒却知道韩花棠不是这样容易撂倒,他刚才从韩花棠出招就知道这人绝不简单。
正如赵恒所料,韩花棠面对百狗剩的雷霆一击没有慌张,而是手腕一抖,剑尖遽然加快数倍如电闪雷鸣,停留在剑尖上的菊花碎裂,无数粉末四处弹射,就在眼睛微微迷惑时,剑尖疾然刺出。
“当!”
刀剑在半空中相撞纠缠,让赵恒眼睛瞳孔瞬间凝聚的是,韩花棠的软剑在缠住百狗剩的薄刀时,剑尖部分依然刺向了百狗剩的肋骨,它就像是一条吐信的毒蛇,缠住薄刀肆意绽放着自己的威猛。
百狗剩眼里没有半点慌乱,身形一侧迎着他的剑尖冲过去,任由它在自己的腋下割伤,在身体生出疼痛的时候,百狗剩用手臂把软剑死命夹住,随后他的身子猛然前倾,拉近双方的对战距离。
同时百狗剩站在韩花棠的面前,手掌轰入了韩花棠右边胸膛,韩花棠躲无可躲一声闷哼,嘴里飙出一道血泉,百狗剩的动作简单明了没有半分牵强,又不浪费半分气力,随后又横回赵恒面前。
“两败俱伤。”
赵恒看了百狗剩一眼,又看看擦掉嘴角血迹的韩花棠,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苦笑,今天还真是两大变态高手对比,不仅韩花棠吐出一口鲜血,连百狗剩也被掠出一道血口子,此刻正滴答留着血。
百狗剩这些日子的表现可圈可点甚至可说变态,无欲则刚的小子已经跻身一流高手行列,可他竭尽全力也只能以伤换伤,无法轻轻松松把韩花棠秒到在地,这让赵恒不得不赞韩花棠足够霸道。
“想不到你身边有这种高手。”
韩花棠眼睛依然清亮清澈,笑容依然灿烂依然迷人,望着远处呼啸而来的警车,随后对赵恒淡淡开口:“可惜,今日注定不能尽兴,改天我会找你们放手一战,当然,你也可以来天机楼找我。”
他有点可惜的看了赵恒一眼,他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如果不是赵恒给鱼玄机带来麻烦,他会很乐意邀请赵恒喝酒,挥墨,舞剑,一起笑谈天下风云,可惜赵恒跟玄机纠葛注定双方精神绷紧。
赵恒挥手让百狗剩退下去,随后看着韩花棠一笑道:“你还是不要等我去天机楼,如果我再在天机楼出现的话,那里必定血流成河!你替我告诉鱼小姐一声,就说我忽然对她对天机楼有兴趣。”
韩花棠淡淡开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赵恒抖抖手中雨伞,大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