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姓年轻人静默了一下,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却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不能做,老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阿度拉大急、心就一个劲的往下沉,急道:“黄兄弟是不是嫌少?嫌少的话还可以商量。”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与先前五十万银叠在一起,一并推过去,“这是整整一百万两银子银票,要是兑成成银子能堆成一座小山那么高,相信够买贵朝的火袍技术了吧?”
黄姓年轻人瞄了眼面前高高一叠的巨额银票,面色依旧不变,不动声色又把银票推了回去,道:“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老兄见谅,而是因为此事兄弟实在不能做。我可不想留下汉奸之名,受万世唾骂。”
“这、这……”阿度拉已失去了冷静,满头大汗淋漓,见对才说得异常坚决,他一咬牙,把随身携带的所有银票都拿了出来,堆在桌上,气息急促,道:“这是我们国主给我此行的全部经费,共计二百万两,原本是用来收买你们朝中权贵的,现下通通都送给黄兄弟,就买你们的火炮技术。要是你仍然嫌少,还可以再商量,我们国主会派人再送来。”
面对大食人不惜以整个国库换火炮技术的架势,黄姓年轻人尽管动容,却不松口,他长身而起,背过身去,缓缓道:“火袍技术乃我朝军事机密,绝对不能泄露给他国人知晓,甚至连我朝完全了解的人也不过区区数人。这不是金钱的问题,小弟爱莫能助。来人,送客!”
阿度拉情知天朝对火袍技术戒备非常严密,只怕除了他面前这神通广大的年轻人之外,朝中任何一个大臣都不可能弄到完整的全套拄术,他兀自不死心,好说歹说,无奈这牵扯到原则问题,黄姓年轻人自始至终绝不动摇,任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也无济于事。
阿度拉突然意识到,这一直以为能用金钱轻易买通的年轻人,其实比穆异竹还要难缠,绝非他想像中贪得无厌、损公肥私的贪官污吏。以前他之所以接受自己的贿赂,带自己进军备部参观,也许只是认为那么做没有关系,所以才轻易被自己收买。
而一但牵扯到大是大非,国家利益的问题,多少金钱都贿赂不了他。也许,这正如天朝读书人说的那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吧!阿度拉暗存敬佩,颓然而返。
第二天一早,阿度拉带着全部随从离京西返,踏上归国的路程。
来到城外,经过官道旁一座凉亭时,突然看见亭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竞是那黄姓年轻人,备下酒菜,前来为他送行。
阿度拉这一喜非同小可,一个翻身跃下马背,便冲进亭子里,以为事情尚有转机。
谁知黄姓年轻人绝口不提火炮技术的事,只祝他此去一路顺风,日后若有机会,再来天朝。并殷勤敬了他三杯。
阿度拉又是感动,又是伤感,连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叹出亭,跃上马背,挥挥手作别,使策马远去。
黄姓年轻人一直目送他离去,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阿度拉心中感慨万千,心道:“谁说天朝遍地都是贪官污吏?贪官污吏诚然有,可是他们读书人都读圣贤书长大,正人君子更多,真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国度。”对天朝官场的看法完全改观。
阿度拉走着走着,心头没来由浮上一个离奇的念头:“黄兄弟似乎……似乎有些像天朝皇帝……”他猝然一惊,险些摔下马来。
很快他镇定下来,为这个荒唐的念头感到好笑,甩甩脑袋,似乎想甩掉这突然冒出来的可笑念头。
他深深吸口气,唱起他们阿拉伯的一支民歌,带着随从一行人渐渐远去,马蹄溅起一路黄尘……
黄姓年轻人正是萧若装扮的,这段时间、他巧妙化身为一个年轻高官,利用阿度拉急于刺探天朝军事内情的心态,以那种充满东方式智慧的气度,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上,使他自始至终蒙在鼓里,毫无所觉。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次兵伐交,其次伐兵,最下攻城。他在外交上的全面胜利,避免了两国进一步的大规模流血,从长远来说,对双方都有好处。有理由相信,阿拉伯帝国从此以后都不敢向东方扩张了,而会把扩张方向放在较落后的西方,绝不敢再来挑衅东方的强大天朝,西域从此也没有来自西方的威协了。
没有人比萧若更请楚火炮技术的份量,这个时代的火炮技术,就才相当于2)任何时候都不能泄露给外国,哪怕再友好,出得价钱再高。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萧若心底里不是很瞧得起伊斯兰阿拉伯人,他们创造力有限,纵然学到了火炮技术,相信也不会有太大的展,真正值得忧虑的是,要是他们将火炮技术带到欧洲,会产生什么样的深远影响,就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了。
欧洲白人在中世纪时虽愚昧垃圾得可以,然而他们一旦走出黑暗中世纪,就有无穷的潜力,萧若可不想看到有朝一日,他的火炮技术被欧洲白人学去,然后展得更强大,回头来打他的后代。
萧若一面思索,一面信步回到宫里。
他不期然想起住在宫外的胡夫人,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吩咐两名官女去贵人胡静菡的宫中,传胡贵人来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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