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女军师衣袂飘飘,掠至石阵内,清啸声中,抱袖卷起大小石块东挪西移,变乱阵法。奇门遁甲之术奥妙无穷,敌军闯阵人数虽多,然而自始至终无一人能安然通过石阵,甚至不少人被困得心智失常,狂似的大吼大叫,自相拼杀起来。
山脚下两族士兵目睹这等诡异离奇之事,不禁面面相觑,心下骇然,俱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要是正面战场上交锋,他们决计会勇往直前,可碰上这等怪事,那就不是勇气与武艺的问题了。这个时代天朝人普遍迷信、深受天朝文化浸濡的扶桑高丽两小国民众也同样迷信,不少敌人很自然的心想:天朝皇帝不愧是真龙天子,有天神护佑,任何凡人都伤害不了,所以明明眼见他就在不选处,偏偏怎么也是不到他面前。更有愚昧倭人窃窃私语,说是天朝皇帝法力如此强大、看来只有天皇陛下亲至。才能与天朝皇帝一决高低……云云。
守卫在阵后的萧若大喜过望,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堆竟有如此之妙用,他细心观察石堆方位布置、情知阵法也脱不出太极两仪、五行阴阳的变化,短时间内却看不出其中端倪。心下对女军师越赞叹有加。
岛津秀九坐在车中缓缓驰近石阵,木车停下,他一跃而至石阵面对着石阵。凝立不动,青铜色鬼面具在跳跃不住的火光掩映之分外阴森怕人。山脚下安静了下来。
好半晌过后。岛津秀九缓缓举步前行,是到石阵边缘处一堆半人高的石堆前,身躯微蹲,徐徐拔出腰间倭刀,双手齐握刀柄。高举过头,动作异常缓慢,气势凝重而犀利,整个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兵利刃。
山上山下鸦雀无声,不单山脚下敌人全部眼巴巴望着他,连山坳子上萧若女军师缠缠绵绵等人也都目不交睫凝视此人。空气间气氛很是压抑。
暮地。岛津秀九一声惊雷般地暴吼声冲天而起,就见白光一闪而过,劲风纵横,刀气森森席卷开来。面前石堆被犀利无匹的刀气切豆腐似的划成两半,石屑四处飞溅,这座石堆就此崩毁,碎裂石块散落一地。
山脚下无数士兵见了这惊世一刀。雷鸣般地喝起彩起来,“哟西哟西”之声久久不息。
岛津秀九自左至方扫视一遍,鬼面具下双辟精光四射,夺人心神。他缓缓向前是出六步,再望左横移两步,来到另一座石堆前。
如法炮制,又是强猛绝伦的一刀劈下,倭刀碰也没碰到石堆上,光凭刀气便将这石摧毁了。石屑纷飞中他继续前进,渐渐深入石阵,又去劈下一座石堆。
“不好!
“女军师待不住了,这倭人刀术惊世骇俗,若任由他一刀刀劈将下,石阵非叫他以蛮力硬生生破去不可。她提气纵身,飞扑入石阵中,曼妙的身影在石堆间左一晃右一转,已闪至岛津秀九身前,娇吧声中,玉手一只墨玉洞萧颤出点点锐风,疾攻敌人上身要穴。
岛津秀九暮然一刀横挥而至,快如闪电,挟着一股沛莫能御的劲风,直有横断山林的之势。
女军师芳心一凛,她出山以来还是头回碰上强大如斯地对手,不敢硬接这一刀,她身形飘乎,施展绝顶轻功闪开。
岛津秀九却无意与她缠斗,趁她闪躲的工夫,“轰”然一声碎三石飞溅、又劈毁一座石堆。
女军师大急,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岛津秀九,转眼之间,又是两座石堆化为一地碎石。
忽然,岛津秀九厉声大呼,振臂一甩,手中倭刀脱手飞出,掷向左则一堆不甚起眼的小石摧,轰然声中,小石堆当场粉碎。困在石阵中的敌人猛觉环境斗变,眼前豁然开朗,神奇的石阵仿佛骤然间瘫痪了一般,他们呆了一呆,便呐喊着一窝蜂杀向废庙。
原来岛津秀九并非全然不识此阵,那堆不甚起眼的小石堆便是阵眼中抠,他待时机成熟后,一举掷刀毁掉阵眼,这个乱石大阵就此被破去,成了一片毫无灵气地石堆堆,再也困不住敌人。
阵中敌人转眼间便已冲出石阵,山脚下不计其数的敌军见此情形,人人精神大振,不待下令,便争先恐后冲杀过去。
情势急转直下,敌人如潮水般涌上来,萧若大惊失色,眼下别无他法,后面就是姑娘们的厢房,他不可以后退!萧若怒冲冠、胸间热血上涌,豪气顿生,他仰天纵声长啸,群山激荡,草木震动、直有气吞山河的气概。给哪一声清越龙吟,他拔出宝剑正面迎了上去。
杀声震天,战鼓如雷。萧若双目眨红,以俯冲之势悍然冲入敌人人群之中,寒芒乱闪,剑光席卷,周围一片片鲜血乱泼,伴随着肢体横飞,四周不断有敌人惨叫着倒下……
人群中萧若已杀红了眼,根本就不用分辨单个敌人,只知见人就杀,宝剑在他内力贯注下剑芒嗤嗤作响,犀利无匹,每一下挥出,都必带起一泼血液,敌人轻易近不得身,仿若虎入羊群一般。
他杀得性起,索性回剑入鞘,自脚边敌人尸体上抓起两支长矛,左右手各持一支,横扫斜挥,威力远及数丈,把整个山道都封死了无奈敌人实在太多,前赴后继地冲上来,永无止境,迫得萧若不得不边战边往山上退。好在这一带是斜坡,敌人始终面临仰攻的窘境,人堆人挤在一起,人数虽多却施展不开。
萧若大展神威,双矛挥舞成千百个枪影,手起矛落,指东打西,矛身都被鲜血染得透红,一面厮杀鏖战,一面缓缓退向山上。两族大军前赴后继,不要命的冲杀上来,一步步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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