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风一听来了气,就欲反唇相讥,见父亲对自己连使眼色,好不容易忍住了,什么也没说出口。
赵牧硬邦邦道:“贵使要走没别的事,那就请回吧!”
安笑之再度冲赵牧行礼,恭恭敬敬告退,有意无意的瞧也不瞧其他王侯一眼,好似大堂中只有宋王父子两人一般。
众王侯脸色很是难看,矛头一致指向宋王,他们如今已很难信任赵氏一族。
“贵使且请留步!”安笑之正出堂之际。忽闻堂侧一人出言相留、他循声转头望去,见右侧站着个身着便服地青年人。
安笑它对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含笑道:“假如下官没猜错的话,这位该是御林军万户南昱南将军了,不知有何见教?”
出声之人正走南昱他这话甫一说出口,就觉堂中所有王侯地目光齐刷刷射到自己身上他万分清楚、只消稍有什么不妥的表现,下油锅的就该是自己了。
南昱上前一步,摘下腰间系地一块铜腰牌。两手托着递给安笑之,面无表情道:“这是御林军万户的腰牌,烦请贵使带出城还给皇上。就说我已投效众位王侯的麾下。皇上知遇之恩,南昱唯有来世再报。异日如在战场上相见,南昱不会手下留情!”
南昱主动斩断与皇帝地关系,在座王侯求之不得。自然不会去横加阻止。
安笑之上前接过铜牌时,深深的注视了他一眼,嘴里道:“举手之劳,下官自会传达。“言罢,带着两个随从大摇大摆出堂,自有叛军卫兵引领他们出城。
安笑之刚一出堂,就听得大堂内人声曹杂,李元漠与赵临风不知怎么吵了起来。并且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有愈演愈烈之势。安笑之灵机一动,便“哎哟”一声坐在地上,两手使劲揉脚,一副不慎扭伤了脚走不得路的样子。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大堂里齐易安左劝右劝根本就劝不住,突然间想起要是陈王在这里、便不至于闹到这般田地,他气急败坏吩咐一个士兵:“快快,快去把陈王殿下我来!真要命、陈王怎么到这时还没来!“就见一个士兵飞快跑了出来。
转眼间,这士兵与一个家丁装束的下人回来,陈王却仍旧不见踪影。“回世子,我们王爷喝得烂醉如泥,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怕是来不了了!”
齐易安奇道:“怎么会?陈王自起事以来,不是滴酒不沾地么!”
这家丁吞吞吐吐答道:“本来是滴酒不沾,可是……可是自从今日皇后娘娘怀上龙子的消息传来,我们王爷就大反常态,一面抱着酒坛子狂灌、一面舞剑,谁劝便挥剑砍谁,这会儿早醉得一塌胡涂了……”
安笑之还想再听,领路的卫兵都已不耐烦了,卫兵小队长道:“大人脚伤得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路,不如由小人来背大人走一程吧?”
安笑之回过神来,道:“那就多谢将军了,下官感激不尽。”
卫兵小队长更不打二话,乐呵呵地背起安笑之就走,还从未有人称他为“将军“,不由对这自称“下官“的使者大生好感,背起来分外卖力,大步流星望城墙走去。
安笑之回到军营,已是夜幕深垂之时。他并不去凤帐向皇后复命,而是径直进御帐求见皇帝。
萧若一见他来,便屏退左右,待所有侍从全部退出去后,笑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安笑之笑道:“托皇上洪福,微臣幸不辱命。祸乱之种已然播下、就待它生根芽了、我军尽可静观其变、坐收渔利。“说着,将此行经过和盘托出,连细节也不放过,一一禀明皇上。
萧若听完,大为欢喜,笑道:“皇后这时怀孕,当真是天赐麟儿,被朕顺势利用一番,大大加了叛军的分崩离析,看来叛军气数已尽,哈哈哈……”
安笑之见皇帝兴致甚高,不失时机的凑趣一番,对皇后腹中地龙子毫不吝惜吉祥话。
当萧若自安笑之手中接过南昱的万户腰牌时,笑颜一时尽敛、在手中反反复复把玩,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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