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燕见她们五人在一旁拈酸吃醋,越得意非凡,紧紧靠在皇帝怀里,理都懒得理她们,先时芳心的不快早已抛了九霄云外。就如同与她们五女都想抢一样好东西,结果被自己一人独占了一样,她们越是羡慕妒恨,自己就越来那个快意。
萧若也有些儿尴尬,这小妮子胆大妄为,不识礼数规矩,自小撒野惯了,竟当众跟他拉拉扯扯,真是成何体统!民间百姓尚知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他作为一国之君,要是这样子给人看见,可是会被天下臣民取笑的。
阮小妹妹扭股糖似的黏他身上,推又推不开,萧若心头火起,大手一伸处,一把揪住她颈后领口,将她娇小的身子像拎小猫崽似的凌空提起,虎着脸道:“小丫头放肆!日后给朕放规矩点,拉拉扯扯成个什么样子?!”把她放在一旁。
韩妃等五女心中着实痛快,暗想:“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也不知以什么手段迷住了万岁爷,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一旁,阮江燕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儿,扭着腰肢不依。
蓦地,西方不远处排帮人群中一个精瘦汉子跃将出来,快步绕过矮丘,一溜烟的向东面水寇人群那边跑去。
这精瘦汉子脚底生风,步履飞快,轻功很是了得,不会儿的工夫,便驰入了水寇阵中。矮丘上众人远远望去,只见此人与身材魁梧的阮飞龙飞快交谈了几句,然后阮飞龙大声下令,全体喽罗们便哗啦啦坐在地上休息,同时还熄灭了大多数火把,只留三五只火把照明。
精瘦汉子便迅回转排帮阵中,随后排帮众人也一齐原地坐下,熄灭大部分火把,一副长期相持的姿态。
“他们两帮贼人这是在弄什么玄虚?”矮丘上侍卫们看得莫明所以,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萧若伫立矮丘边缘,一言不,面色沉静若水,英眉微微蹙起。
铁寒玉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间明白了,走到皇帝身旁,轻声道:“皇上,看来他们两帮贼人商量好了,打算围而不攻,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萧若微微颔,他愁眉不展正是为此。时间对己方不利,敌人人多势众,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就算能杀到码头硬抢下一条船,也不可能逃出鄱阳湖地界,届时,在水上面对这些精通水性的水寇,毫无疑问会死无葬身之地!这般拖下去就更不是办法,只要他们困住己方一两日,己方这么多人无粮无水,自己就先垮了。
侍卫副统领赵德鹏也走过来,他今晚负了伤,精神虽显得有些委顿,可斗志却依然旺盛,大声道:“皇上,带着我们杀出去吧!我们侍卫中没一个怕死的孬种,就是拼到最后一人,也要保护皇上和两位娘娘的周全!”
他话音一落,众多侍卫轰然响应,并无一人畏敌退缩。
萧若听了心下苦笑,今趟排帮孤注一掷,倾巢而出,这里上上下下足有千余人之多;而鄱阳湖水寇人数更众,虽说有不少人手还分布在鄱阳湖各处水寨,未及调回,但光黑林山老巢的喽罗就有一千多人,比排帮人数还多。
要以不到百人的大内侍卫主动进攻两千多人,简直有点疯狂的味道,打得顺利还好,要是一旦陷入苦战,被对方人山人海层层包围,到那时候,再想占据有利地形防守,就为时已晚了。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那么舍命一搏。再者说来,纵使退一万步说,己方百余人大神威,竟将敌人两千多人打败,但此地不比他处,敌人要是大败亏输,大可往湖里一逃,己方到头来还是会被困死在岛上。
今晚似乎是有败无胜的局面,矮丘上众人现情势不利,也都安静了下来。
一轮淡淡的冷月浮在半空,清晖明净如水,大地万物像撒上了一层银粉,夜风习习,拂弄树梢轻轻摇曳。湖心孤岛上变得一片死寂,三方人静默对峙,空气间的气氛甚是压抑,肃杀而凝重,让人透不过气来。
蓦然,水寇人群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冲天而起,猝然划破宁谧的夜空,引起枝头宿鸟一阵惊飞,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瘆人。
水寇人群中顿时陷入一片大混乱,有人锐声高呼:“不好了!骆三娘那个婊子暗算了大当家的,大伙儿为大当家的报仇啊!”也有人叫道:“不是三当家的,分明是谢昆狗贼暗算了大当家的……”大多数喽罗们昏头昏脑,无所适从,黑暗中大变突起,慌乱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喽罗们自相火并成一团。
萧若暴跳而起,飞快明白过来:“谢昆终于动手了!天赐良机!”他心念电转,立时吩咐下去,命铁寒玉及三十名侍卫随自己前去冲杀一阵,赵德鹏身上带了伤,就不用去了,留下来指挥剩下的人戒备排帮,不可轻举妄动,自乱阵脚。
萧若叮嘱随行侍卫们此举只在一击即退,万万不可恋战,然后“刷”的一声,拔出天子佩剑,大呼道:“侍卫们,随朕杀贼报国!”侍卫高举兵器,轰然相应。
言罢,萧若当先冲向东面水寇人群,铁寒玉及三十名大内侍卫紧随其后,径向混乱中的水寇阵中冲杀而去。
水寇喽罗们正自晕头转向,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谁暗算了大当家的,究竟谁是自己人,谁是叛徒?大乱之中,只知近乎本能的挥刀抵挡周围人,以保全自己的小命,别的一概顾不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