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见潮斜眼乜了他一眼,笑道:“阮老弟,眼下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此时不出手,何时出手?你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日后恐怕会懊悔终生。”
“当……当真?”阮飞龙嗓音有些干涩,脸膛激动得泛红,只因他胡子太浓密,旁人不易看得出来。迟疑着又道:“皇帝当真进了鄱阳湖?”
何见潮见状大喜,眉飞色舞道:“阮老弟还等什么?你派出寨中弟兄们去搜上一搜便知,假如没搜到,那就全当老夫放了个屁,什么事儿也没有;假如现了皇帝行踪……哈哈,以你手下兄弟在水中的本事,还不将皇帝手到擒来啊?”
阮飞龙呼吸有些急促,强自镇定下来,沉吟良久,道:“皇帝相貌装束怎样?身旁有多少人?乘几艘船?”
何见潮情知他这么问就已是应允了,大喜过望,笑道:“皇帝二十来岁,看上去是个俊秀的少年公子哥,身旁尚有百余个大内侍卫,以及一些随行侍候的太监宫女,顶多不到一百五十人。他们硬抢了敝帮一条双层大船逃跑,再没有别的船,他们似乎并不懂得操纵船只,只是一味随波逐流。”
阮飞龙听罢,便朝门外高声唤道:“谢老二、三娘,你们进来,有事相询。”
转眼间,谢昆与骆三娘进入房内。阮飞龙问道:“今晚,你们听说有条无人操纵的大船进入鄱阳湖一带没有?船上约有一百五十余人,领头者是个二十来岁的俊秀公子哥……”
谢昆茫然的摇着头。骆三娘听罢,情不自禁出一声娇呼,奇道:“不就是那黄公子一行人?”
“什么?就是那黄公子?!”阮飞龙霍地站起身,耸眉大喝道。
骆三娘感到今晚事情有些不寻常,答道:“黄公子的随从约有一百多个,他们似乎不太会操纵大船,跟大哥说的一模一样。眼下就停泊在岛南码头。”
“啪”的一声,何见潮一拍桌子,哈哈大笑着站起来,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意啊!阮老弟还等什么?这桩天大的富贵自己送到了你面前,推也推不掉,你只消一声令下,就大功告成了!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不止。
“大哥,那黄公子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不妥?”骆三娘疑惑不解问道。
阮飞龙心情激动,飞快道:“别问那么多!快,你们快多带些弟兄去把东厢房围起来,不许一个人逃脱!擒住黄公子者重重有赏。”
两人当即应了,阮飞龙想了一想,又道:“一定要抓活的,尤其是那位黄公子,切莫伤了他性命!”
“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也带两个手下堂主一同前去帮忙。”何见潮飞快说完,便与谢骆两人一齐走出房去。
房间里静了一来,只剩下阮飞龙一人。
柜子里的萧若无意中听得他们的密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轻薄阮江燕也没心思了,正没作理会之际。猛然间呼的一声,眼前灯光骤亮,柜门已被人一把拉开,阮飞龙壮硕的身躯一堵墙似的站在柜前,目瞪口呆望着柜子内……
阮飞龙武艺精强,后来已觉察到柜子里面藏有人,他隐隐猜到几分可能是任性妄为的妹妹在里面,因为换了别人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偷听大寨主秘谈。他便特意独自一人留下来,免得家丑外扬,哪晓得他一打开柜门,目睹的却是难以想像的一幕。
只见妹妹满脸晕红,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着动人的娇躯,她娇慵无力软倒在那“黄公子”怀里,美眸微闭,一副予取予求的娇媚模样……阮飞龙一瞬间竟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要不是妹妹身上衣物尚算完好,他几乎要怀疑妹妹已经被这少年糟蹋了!
萧若也冷不丁给吓了一大跳,他应变神,扭头冲阮飞龙尴尬一笑,道:“阮老哥,你……”
话未说完,猛听得呛啷一声清越龙吟,萧若宝剑突然出鞘,他长啸声中,剑锋颤出三点寒芒,闪电般疾出,势如流星赶月,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阮飞龙攻去。一上手便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既然已听见了阮飞龙的密谋,对这大逆不道的叛贼,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阮飞龙尚自在震惊之中没回过神来,顿时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手忙脚乱,蹬蹬退倒不止。
萧若抓住机会,连连进招,步步进逼。阮飞龙终究不是等闲之辈,退到房间中央时,已迅稳住阵脚,虎吼声中,一个箭步疾冲,双掌荡起两股劲风,掌分阴阳,左掌掌心赤血如火,右掌掌心莹白似霜,一前一后攻向对方。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大阴阳离合掌”。
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房间里劲风纵横,桌椅盘饰一被凌厉的掌风扫着,无不立时折断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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