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老头当晚被押来时,便已伤得气息奄奄,垂死待毙,一条老命十停中倒去了**停,要不是刑部派郎中对他精心治伤调理,他早已归西多时。这十多日来虽一度游走于生死边缘,神志却还算清醒,胸臆间无边的仇恨使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硬吊着一口气不咽下去,同时一点一滴凝聚残余功力,只等皇帝到来。直到今日,机会终于来临,他回光返照般的突然暴起难,似乎要把毕生仇恨尽数融入在这一击当中,打完之后,即便油尽灯枯,不要人动手,他也会自己倒下。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团团围在皇帝身旁,把他扶坐起来,见他面色惨淡如金纸,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御医!”“御医!”几个刑部官吏大叫着冲出天牢,去找御医。
好半晌,萧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咳嗽着道:“此人好深重的怨气!”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众人放下心来,皇帝既然能开口说话,表示伤的就不重。
有道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罗老头处于垂头边缘,尚不能挥平日功力的一成,而萧若内功已颇为不弱,这么一击对他造成的创伤也就有限。
萧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见罗老头已被乱刀砍成了一团肉泥,心头恨意即便消散,暗说就当我代姬煌小子还债好了,他临死前给皇帝一击,应当也死得瞑目了,愿亡灵安息。
只听得“扑通”一声,刑部尚书柳公度跪倒地上,拼命磕头,“微臣罪该万死!微臣无能,不察逆贼虚实,致使皇上龙体受创,圣驾受惊,微臣万死不足以赎罪,请皇上赐臣死罪!”头磕得咚咚作响,转眼之间,脑门上都是鲜血。
刑部一众官吏方才如梦初醒,纷纷跪在柳公度身后,拼命磕头请罪。皇帝在天牢受伤,他们无论如何都难逃其罪。
萧若受伤痛得厉害,本不想跟他们多说,转念一想,现在倒是撤换柳公度这无能之辈的好时机,便缓缓道:“明日……上朝时,柳爱卿在众臣面前认罪,看看朝中大臣们认为该怎么处罚。”言外之意,朕是不想治你的罪,可又不得不治,那就当众论罪吧。
“谢主隆恩!”刑部众官员赶忙叩谢恩。
众人抬着皇帝往外走,出得阴森森的天牢,扛来一顶轿子让皇帝乘坐,立刻回转后宫。皇帝要出个什么闪失,他们谁也担当不起。
萧若渐渐缓过劲来,坐在轿中抓紧工夫催动内功周天搬运,运功疗伤不在话下。他武技虽稀松平常得紧,内功运用已日渐随心所欲。
他原本伤得就不如何沉重,回到后宫时,内伤已好了一小半,自行行走也没有问题。
在宫门口处碰见急匆匆出宫的四个太医,当下连忙拥着皇帝在就近一间屋子坐下,各自使出拿手本事为皇帝把脉疹伤。
他们开了几付药方,派太监去取药煎熬,知晓皇帝伤势并无大碍,也各自松了口气。
白苍苍的陈太医忽然取出一个乳白色小瓷瓶,双手小心翼翼托着,道:“皇上,这是您那日交给臣等检验的‘白玉赤阳丹’。臣等经过十多日的反复检验,甚至让一个小太监服下半粒相试,臣等已可以确定此药确实是大有好处的良药,不但滋阴补阳,强身健体,还对内伤大有功效,皇上现在何不服一粒试试?”
萧若一听大喜,当日那不正经的老头赖不平送来两粒“白玉赤阳丹”,他没敢随便乱吃,怕吃出毛病来,便让太医们拿去详加检验,必要时还可以让人服试,只要给自己留一粒就行了。此刻听太医们这般说法,那还有什么怀疑的,接过小瓷瓶,倒出一粒乳白色的“白玉赤阳丹”,一口咽了下去。
当日赖老头的话他还记得,“……药仙亲口对我说,只要吃一粒‘白玉赤阳丹’,什么不举的、阳痿的那玩意儿统统立时回复生机,而且比以前更威猛……”这事儿对男人可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此奇药要是出现在21世纪,不知多少男人会为它而疯狂。
萧若吞服之后,即便盘膝打坐运功,只觉蓦然间一股热流自腹中窜起,热流涌向全身每一处经脉,鼓荡如沸,体内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无处宣泄,似乎就要破体而出。他脸色通红,浑身上下汗出如浆,好似置身火炉中一般。
足有半个时辰之后,脸上赤红方始渐渐退去。又过了片刻,萧若收功站起,眸里子宝光隐隐流转,神采奕奕,与适才受伤之后萎顿之状判若两人。
他只觉耳聪目明远胜平日,体内真气充沛,气随意转,万窍洒洒生清风,一举手,一投足,都似有使不尽的力道,内伤尽复,功力增长了近一倍,有如脱胎换骨一般,兴奋得直想仰天长啸。
见四名太医目不交睫望着自己,满面关切之色,萧若微微一笑,道:“朕没事,朕的伤势似乎已经完全好了。”
陈太医问道:“那皇上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朕好得很啊。不适……”他说着说着,腹下没来由窜起一股子邪火直冲脑门,体内一阵阵躁热难言,胯下那话儿竟自蠢蠢欲动,他俊脸一红,呐呐道:“朕觉得好热喔,真是奇怪。”一面伸手松开一些衣服,透透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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