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道:“跟你说,你作得了主吗?”
紫衣女子眼波流转,滴溜溜在他面上一扫,轻笑道:“在本教之中,人家能作主的事大概有八成,皇上的事要在八成之中,人家当场就可以拍板,如实在不行,人家也可转报师尊,皇上看怎样?”
萧若立时道:“朕要你们帮朕暗杀一个人,不论以任何手段!”
“谁?”紫衣女子爽快道。
“陈王——姬煊!”
紫衣女子听了,黛眉颦蹙,脸色阴阳不定,狐疑道:“陈王殿下,他……”
萧若一挥手打断她的话头,道:“不要问理由!只消你们为朕办妥这件事,日后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紫衣女子望着他格格一笑,缓缓道:“皇上真是快人快语……那好吧,这个任务我们圣教接下了,多大的干系我们都担着。不过呢,暗杀亲王非同小可,我们要经过周密的谋划,妥善安排,此事绝非一朝一夕可成,还请皇上多宽限些日子才好。切莫性急。”
“总之越快越好!”萧若说完,挥挥衣袖,转身出门而去。
萧若回到小院之后,就让铁寒玉等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他的事不愿跟白莲教牵扯过多。
因考虑到罗馨儿小妹妹跟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个办法,何况等过两天出征大军一抵达京城,自己也就得回宫,难道让她孤身一人流落江湖不成?他反复思量过后,决定让她就在白莲教分坛待上一段日子,白莲教与他的合作诚意不用怀疑,想必不会亏待与她,她身上背着重案,不宜出门,待在白莲教分坛正可保无虑。
罗馨儿小妹妹倒也愿意留下来,临到分别时,小妹妹依依不舍,眼眶儿红红的,恳求大哥哥想法子解救她被关在天牢里的父亲,及同门师兄弟。
萧若支支吾吾敷衍过去,心说金刀门众人犯的那可是行刺皇帝的大罪,十恶不赦,该当株连九族的!哪有那么容易救他们出来,朕要是一道圣旨把他们统统放了,岂不成了鼓励不轨之徒放胆闯宫行刺?反正皇帝不会论罪。届时朝廷法度威严何在?!
萧若找了一家客栈,开两间上房,让淑妃进去歇息,自己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回头时,他已将脸上人皮面具去除,回复了本来面目,施施然踱入厢房内,微笑的望着淑妃。
淑妃看清进来之人,大吃一惊,秀目睁得浑圆,樱唇颤颤抖抖,颤声道:“皇……皇上……”
萧若哈哈朗声一笑,“爱妃,难道朕穿了一身民间衣服,你就不认得朕了?”
淑妃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入皇帝怀中,嘤嘤啜泣不止,情绪激动,似是要把这两日所受的惊吓委屈,尽数在皇帝怀里宣泄出来。
门外铁寒玉看见这一幕,很知趣的转身离开,虽然芳心深处难免有点子闷闷不乐。
萧若无限温柔的轻轻拥着淑妃,便似怀中是具小瓷人,稍稍大力便会将她碰得粉碎一般,不住软语抚慰,“爱妃不哭不哭,朕知道爱妃昨晚受了委屈……现在好了,朕这不是来了么?来,给朕笑一个,哈哈!爱妃应该知道陪王伴驾时,哭哭啼啼可是一桩罪呢!”
淑妃情绪失控,根本就停不下来,香肩不住的抽*动,呜咽道:“皇上……呜呜……妾臣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呜呜呜……妾臣好怕……”她到底是个弱不经风的弱质小姑娘,昨晚面临死亡之际,还能硬撑着不辱没自己的身份,一旦皇帝出现在面前,危险解除,便再也控制不住芳心间深深的害怕。
萧若温言软语笑道:“小傻瓜,怕什么?其实那个中年商客是朕在江湖上的知己,决计不会伤害爱妃的……”言至此处,语音戛然而止,若非昨晚他突然出现,罗馨儿只怕真会杀了她报仇,他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淑妃哭了好半晌,在皇帝怀中泄一通后,情绪已渐渐平静下来,方自惊觉自己的失态,芳心顿时又羞又急,一阵忸怩,红晕上脸,羞人答答离开皇帝温暖的怀抱,退开两步,重新盈盈下拜行礼,莺声轻吐:“臣妾参见皇上!臣妾失态了,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