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说,就是简单的电线电缆,设计方认为,这个环节很重要,你该用某某品牌的,否则就容易出故障或者达不到效果——你用还是不用?
用的话,有点小贵,厂家知道是设计院这么设计了,他不会跟你要得便宜了——要得少了,设计院那一块不好交待了。
可是不用的话,这就是不按图纸来了,一般甲方也许会考虑变通,但是涉及到审核,这个变通——就真的不是那么好变通的。
陈太忠这话就是表示,你别给我强塞设备,我不吃这一套。
这一点,他是必须坚持的,北崇的油页岩项目,支出最大的部分,是设备以及相关的安装调试费用,这一块要是被设计方所左右,那他真的宁可不做。
郝司长对这一套也门儿清,见对方说得明白,他就笑一笑,“工艺方面的设计,还必须得有,也有人审核我们呢……百分之五的设计费,总不能只设计一点土木建筑。”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陈太忠摇摇头,态度很坚决。
“你中意的厂家,可以推荐过来,”郝司长微微一笑,大家都知道是黄老力挺的项目了,没谁去故意为难,但是有钱不挣,那也是傻的——这个设计费,是不能漏过去的。
所以他强调一句,“厂家选择,是你们的事,我们不搞拉郎配,”
陈太忠嘿然不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花四个亿买张护身符,倒也不亏——对方说了,小改动的话,可以直接盖章认可。
这就省去太多的麻烦了。
不过陈书记不可能就这么应允,太轻率了,他直接发问,“这个话,你代表谁说的?”
几十个亿的项目,你一个小小的副司长,不够格啊,到时候你说到做不到,我就算收拾了你,也不够解气——亮出你的靠山再谈吧。
“邵国立的婚礼上,我见过你,”郝司长看着他笑,很是意味深长的样子。
邵国立家里,在发改委有不小的势力,而他这话就是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可以找邵国立来探我的海底——我是有根脚的。
“你直接说吧,我跑油页岩项目,也没找邵国立,”陈太忠的话,咄咄逼人。
言外之意就是,他有黄老的大粗腿,又有张勇红居中策应,用得着再找别人吗?
事实上,他也不想找邵国立打听,邵总那货,太歼猾和势利了。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郝司长苦笑着回答,“你跟邵国立问一声,他不敢不跟你说。”
这话就很拽了,表示他代表的势力,邵总都要忌惮。
“我何必问他?”陈太忠却是更为霸气,他不屑地哼一声,抬手看一下时间,“呦,十点了,得走了……那我试一试吧,看我的设计图,你们会不会通过。”
陈某人从来都是不信邪的姓格,这个钱他可以出,但是对方遮遮掩掩的,攥着手心让他猜,那他也不介意暴力破局——倒不信你真拦得住我。
“哥,你大还不成吗?”郝司长着急了,京城土话直接蹦出来了,“咱慢慢说。”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他吞吞吐吐不肯直说,也是防着陈太忠倒打一耙呢,虽说可能姓极小,但是他要为自己身后人物负责——陈太忠不仅仅是一个区委书记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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