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亿太多了,”沈老板笑着摇摇头,“我没那么多钱,而且我是推己及人……只想造福更多的病人,抱歉了。”
“哦,”陈太忠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没事,你能借钱给疗养院,我也很感激。”
你这哪里有感激的样子?沈老板就觉得,这个年轻的书记,谱不是一般地大。
他不想计较——毕竟这里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可是看到对方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他忍不住要打击对方一下,“陈书记,你往东看……好像有点问题。”
你的治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完美无缺。
往东看?陈太忠看他一眼,转头向东边看去,看了约莫半分钟,然后眉头猛地一皱,“海芳……那边是怎么回事?”
刘海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怎么都看不清楚,说不得从包里掏摸一下,抓出一个眼镜盒,戴上一副眼镜细细地看——她有些轻微的近视,一百多度。
看了好一阵,她才试探着发问,“那里……好像有人?”
“走,一起去看看,”陈太忠抬腿向下走去,走了两步之后,才停一下,扭头冲那沈老板笑一笑,“沈老板,多谢提醒。”
他们几个走到那一片,差不多又用了半个小时,山路就是这样,看着很近,但绕来绕去走过去,跟直线距离不是一回事。
这里是片林地,中间被砍了几棵树,搭了七八个军绿迷彩的帐篷,旁边还有一个发电机在嗡嗡地转着。
陈太忠拨开草木,慢悠悠地走上前,“帐篷谁搭的?给我出来!”
“陈书记!”一个年轻男人眼尖,看到他之后,大喊一声,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可是他哪里跑得过陈太忠?眨眼之间,他就被拎了回来,“好好说话,陈书记不打你。”
于是年轻人就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疗养院的房间实在太俏了,很多人想住住不进来,然后又听说,当初阿妮塔也没住疗养院,只是搭了一顶帐篷在这里,癌症晚期就不药而愈了。
那么他们就退而求其次,说住不进房间,寻个帐篷住好了,只要能在这里住下就行。
一开始,没人答应他们的突发奇想,可红彤彤的百元大钞一拍,自然有人心动了,就琢磨着能不能钻个空子。
钻陈老板的空子,那是需要一定胆量的,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人硬是找出来一条路子——咱们在疗养院的附近搭帐篷。
要说疗养院周边的土地,虽然划在武乡了,但还是归区里直管,乡里想开垦,区里可以直接过问,同意不同意的,也是看区里的眼色。
当然,乡里执意开垦,不考虑区里的意见也很正常——不过,那得是没有太大利润的地方,得是区里足够弱势,乡里足够强势才行。
所以这些人搭帐篷,只是在山谷里悄悄地搭,半点不敢惊动区里,至于说这条件有点委屈——你爱住不住。
至于说区里有人过问,乡里连借口都想好了借口,说这武水风景区马上要起来了,有人来旅游,还自带了帐篷,咱们也不能不让他们搭吧?
帐篷搭在哪里,也是旅游者的事情,只要管好明火,其他的就不值得一提——至于说报纸上倡导的垃圾随身携带,北崇这偏远地方,还真不计较这个,你别引起山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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