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便宜了对方,叮嘱罗雅平和王媛媛,你们一定要让那货搞清楚,条件不够好的话,欧省长的面子都不顶用。
然而,什么叫条件够好呢?被照顾的人也有点晕菜——那是一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女人,倒是做保险多年,待人接物很有一套。
女人就问罗区长和王主任,能不能了解一下其他公司的方案,只要是别人能做到的,我也绝对做得到。
这态度也算端正,然而,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各保险公司设计保单的时候,也防着这一手,既然是招标,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地泄露方案。
而罗雅平和王媛媛虽然知道,此女人是欧省长的关系,但她俩跟对方没私交,更别说,区里也不可能去套其他保险公司的方案——一旦传出去,那成什么了?
陈太忠抓的制度建设,在这个时候就显出了成果:谁都想照顾这个女人,但程序就是程序,偏帮不了太多。
为此,罗雅平甚至告诉对方,第一笔买卖,你尽量压低条件,这是个长期的活儿,有了第一单买卖,你还愁没有第二单,第三单?
当然,你要真想追求利润,那也由你,不过要是别人比你低很多,那我们就不能选你了,明年你调整一下,我们就还照顾你。
这话挺有人情味,也不能算不给对方面子,那女人倒是想说,欧省长拨的款,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单子给了我,但是很显然,这不现实。
至于说今年不行,明年可以再来,她才不会犯这种傻,明年是怎么回事,谁说得清楚?抓住眼前的机会才是真的。
想来想去,她决定了,保单尽量少赚点,咱不图别的,图个回头。
结果开标那天,女人所在的保险公司中标了,其他几家知道标底之后,一脸的目瞪口呆——我说,咱不带这么坏行情的。
中标的这家保险公司了解一下其他家的保单,也是觉得不对劲,你们这保费有点高啊——难道是我被忽悠了?
女人不但保单的保费低,为了接下单子,她还承诺提供其他种植和养殖业的散户服务——比如说你种了玉米,闲得无聊想要投保,公司也照接不误。
北崇就觉得,哪怕没有欧省长的招呼,也必然要选这家公司,这服务简直太贴心了。
女人可是气得够呛,她还不敢跟北崇人说,中了标之后,心不在焉地吃了一顿庆祝宴,然后她找个没人的角落,流着眼泪给欧省长打电话——北崇人太欺负人了,其他同行都在指责我,说我坏了行情。
坏行情是行业的大忌,有些价格虚高的东西,熟手可以砍价,或者是通过其他渠道返现,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讲——这个东西不是虚高,就值这个价钱。
而保险业是相当注重行情的,就算很多人知道,卖保险的业务员有高额提成可拿,但是保单的价格不会受到影响。
要不这女人中了标还痛哭流涕,她经不起别人的指责——成了行业害虫。
“怎么搞成这样?”欧阳贵听得有点奇怪,“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找小陈问一下。”
约莫过了十分钟,欧省长将电话打了过来,他笑着发话,“小魏,干得不错,小陈很少夸人的……你算给我长脸了。”
“我都可能赔钱,他当然高兴了,”小魏是真的生气,“我都跟领导说了,竞争激烈,才特批下来的……这叫竞争激烈?这叫坑人!”
“你懂个什么?”欧阳贵哼一声,“不是你保费做低了,是他们保费高了,那几家的保单,是参照外省农业险做的。”
这才是相差悬殊的根本,其他几家保险公司,在省外都有驻地单位,自己不好做保单,借鉴兄弟单位的保单,这个是非常正常的——行情就是这样,最多让一点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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