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饶局长还有什么事吗?”陈太忠冷冷发问,正是上午饶局长问朱局长的那句话,心情也类似——老子要挂电话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饶国庆闻言,心里登时就是一凉,这是放不过于琦和郭兴旺了?一时间他有点着急,“我希望能向您当面汇报一下,。”
于琦无所谓,靠着一个副区长而已,郭兴旺可是厉害,最近走通了区委党群书记的门路——陈太忠肯定不在乎,但是饶局长在乎啊。
“我今天就让你来了,是吧?”陈太忠抬手挂断了电话,真的很没意思。
然后饭菜上齐了,大家坐在一起吃饭,陈书记今天是去了趟五山,回来得有点晚,“小王,五山那边反应,咱们配给的煤,好像有点不达标?”
“切,那是白县长胡折腾,”王媛媛很不客气地回答,目标直指白凤鸣,“他用的蜂窝煤多,我就给他多上煤末……车不好,路上漏的也算咱们的,哪有这个道理?”
这个事情,其实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北崇的煤场,煤末子很多,须知煤炭的储备是有损耗的,按照储存三个月来计算,煤炭平均热值损耗达到1%-2%。
这个说法或者不够直观,很直观的说法是,按照物理现象来说,煤炭放在煤场里,不管是水流降温还是倒仓,总要有损耗,再加上风化作用,导致煤场里出现了很多煤末。
这个煤末是很糟糕的,有风的时候刮得到处都是,显得一切都是脏兮兮的,而且来运煤的人,都不喜欢煤末,这个玩意儿不好利用,而且一路走,一路洒。
但是五山城区的人多,蜂窝煤用量很大,制造蜂窝煤,用的就是煤末,王媛媛就把大量的煤末卖给了五山。
可是白凤鸣就受不了啦,这一路走一路洒,二十吨的煤,过去就是十九吨了——或者还不到,谁受得了这样的损耗?
但是王媛媛也很委屈,你自己搞个破车来拉,那路上洒的,能怪我们吗?
“这个要回头协调一下,”陈书记心里没小事,于是很无所谓地说一句,然后又看安德福,“我说,事儿没办好,你就要走?”
“阿妮塔感觉很好,我就不待着了,”小安子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我只负责推荐,出钱也无妨……过几天,我会来看她的。”
“你好像还没有出钱,”今天在陈太忠小院的,还有刘海芳,这是实实在在的收钱的正主,她微笑着发问,“我跟阿妮塔收钱,是否合适?”
“钱不是问题,真不是问题,”安德福摇摇头,又看一眼陈太忠,笑着回答,“有陈书记在,谁会赖账?”
陈书记可没兴趣说钱,大家都是有身份的,说钱就俗了,于是笑一笑,“你不看一看结果,就着急走,还真不像好朋友。”
他是想着,对方能多呆几天,效果就出来了,不成想安德福扬一下眉毛,又撇一下嘴,略带一点苦恼地回答,“待得久了,并不是好事。”
众皆愕然,唯有刘海芳古里古怪地看他一眼,笑着发话,“小安你这也够造孽的。”
“呵呵,”安德福讪讪地一笑,心说**不是不关心八卦的吗?怎么刘区长……
郭兴旺并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纵容了一下本地人,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过他坚持强硬对待北崇人——如此才能挖出那个残暴的犯罪团伙。
事实上,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别无选择,必须坚持下去。
但是别人不答应,说分局已经有人招呼过了,普通的民事调解,你不要往大里搞,至于说发生另一个派出所辖区的枪击案——这跟咱们有毛的关系。
那就并案嘛,郭警司并非看热闹不嫌事大,而是他实在不能容忍,别人看自己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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