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陈太忠头都不回,脚向后方一撩,嗵地一声闷响,那司机又飞出五六米,砸倒了另一家的两个凳子。
这一脚,力气就大得多了,那司机在地上挣动半天,只觉得嗓子眼儿发甜,“噗”地喷出一口血来,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
“对不住啊,”陈太忠又赶了过来,对着那家的摊主连连作揖,笑眯眯地解释,“我不是有意的,再说也是他砸到你座位的,不能怪我,不过我还是要说个对不起。”
“那个啥……哦,没事,”摊主虽然恼怒,但是面前这年轻人的战斗力太过凶悍,关键是人家态度不错——礼多人不怪,这年头在外面讨饭辙,可不就是图个气儿顺?
不过……这小伙子背对黄老赖,不怕人偷袭吗?
陈太忠道了半天歉,才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位,笑眯眯地发问,“我还等着你再来一次……我都背对你了,怎么不再来一次?我还没打过瘾。”
“噗,”司机又喷一口血,就那么背过气去了。
“就这小体格,也学别人出口成脏?”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抬脚走人了。
顺着神识指引,他紧走几步,就跟上了欠债的主儿——这主儿不是别人,正是东临水村的村长李凡是。
李凡是从陈太忠手里借过两百万,用于村子的发展,为期两年,现在两年早就过了,但是陈主任去了恒北,而这两百万也不值得他专门打个电话催讨,他甚至连授意马疯子或者丁十七追债的兴趣都没有——先搁着呗,还担心他跑了?
事实上,他通过李凯琳了解到,东临水村这两年发展得真不错,白凤乡十六个自然村,东临水原本是排名倒数第一,现在已经跃居白凤乡第一村,除了那两百万的因素,太忠库和树葬陵园也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
有鉴于此,乡里甚至仿照东临水的例子,又给白屋村拨了两百万,希望他们能把业绩做上去——白屋村的村长能争取到这笔钱,也是很有办法的。
但是同样的药方,到了白屋村就不灵了,哪怕他们是照搬东临水的经验,最后还是东临水的老支书点出了原因——你们用的是拨款,我们用的是借款。
而且我们这个钱,是跟老村长借的,谁想打东临水的主意,得先问一问陈村长答应不答应。
说白了就是,东临水打了陈太忠的旗号,旁人想要乱伸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家的份量够不够,而白屋村的村长虽然人脉广,可既然是吃人脉饭的,有些要求就不可能拒绝。
所以东临水虽然条件差底子薄,还真就发展起来了,有人说李凡是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怕老村长计较,所以不敢存私心——这话就是姑妄听之了。
陈太忠一直没有去收这笔欠款,就算去了凤凰,他跟自己女人的相聚,也比这点钱重要得多,但是眼下在素波撞到了,他过问一下也是正常的。
李凡是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上了一个尾巴,他对身边的中年胖子谄笑着,“方主任,其实我们凤凰的[***]防范工作,做的是很好的……吴市长挂帅。”
“哎呀,你跟我说吴市长啊,那我可真害怕了,”方主任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那你让吴市长给我打个电话,啥都好说。”
我艹……你算哪根鸟毛?陈太忠虽然离得远,耳朵却是支愣着,听到这样的回答,禁不住大怒,让小白亲自给你打电话,你家祖坟上冒得起那柱香吗?
“我怎么用得动吴市长呢?”李凡是讪笑一声,咽一口唾沫,心说尼玛你刁难人,这也到了一定的境界了,“我是说,凤凰的[***]防范工作做得不错,是省里肯定了的。”
“我不知道,”方主任淡淡地摇摇头,“领导们的事情,咱小兵不懂,反正你凤凰是疫区,要放回程车,百分之五十的手续费。”
“我们东临水,就是个落后村子,”李凡是赔着笑脸发话,“方主任,咱有来才有往……我们赚了钱,肯定有心意的。”
“你们赚了钱……我管你们能不能赚钱呢?”方主任不屑地哼一声,“想在这儿配送货,就是这个价钱,你也别让我犯错误,我没求你来吧?”
“可是其他人没有收百分之五十费用的行情吧?”李凡是赔着笑脸发话,“您高高手……农民们不容易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