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陈太忠当即表示,自己不是很能理解。
不管怎么说,在调整之前,还是要征求你的意见的,李强含含糊糊地回答,又叮嘱一句,要他不要跟外面多说,然后就压了电话。
这就是北崇有干部要动了,陈太忠听出这个意思了,李强这也算提前吹个风——若只是放一个纪检书记下来,人家何必多说后面两句?
这个消息,令他的心情糟糕了一些,在年轻的区长看来,北崇目前的班子,是相当稳定的,各司其职不说,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也都进入了角色——正是埋头发展的时刻。
这个时候,市里调整北崇的干部,对北崇的影响就太大了,他倒不是认为,新来干部的能力,肯定不如以前的干部,但是外人上手北崇的工作,绝对需要一段时间。
北崇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等他们适应?
然而,对市里的决定,他也没有资格反对,县处级干部的调整,根本不是他能插得上话的,全市一盘棋,是市委在下。
陈某人再嚣张跋扈,也不可能左右了这种事情——能借机推荐个把人选,已经是他能做的极致了,也是李强给他面子,要不然他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而且调整的干部,十有**是要小进步一下,就算不进步,也是能丰富任职经历,陈太忠若是执意阻挠,也是干扰别人的上进,没准就收获仇恨了。
所以,就算知道这个消息,他也只能坐等调整的发生,并不能做得更多。
尤其可恨的是,接了电话之后,他打算离开小院,又有人敲门进来,来的是市林业局一个副局长,此人很和蔼地通知他,过一阵,市林业局要来了解今年退耕还林的工作。
这个副局长来得很诡异,工作上的事情,半夜跑到陈区长家里来通知,而且他只是林业局的副职,这关系也不对等。
而且他的态度非常恭敬,说完正事之后还不走,又了解娃娃鱼的养殖情况,并且主动表示,有什么需要市林业局帮忙的,陈区长您招呼一声,我一定帮您办好了。
陈太忠心里就有数了,这货十有**是来拜码头的,他本来不带搭理,可是想一想人家的态度也还算端正,于是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对方聊着——知道拜码头,总比不知道要好。
反正他心里的腻歪,那真是别提了,偏偏那副局长见他态度尚可,继续云山雾罩地瞎扯,到最后还是他打个哈欠,说我今天挺累的了,咱们改天有时间再聊。
事实上,他有心问一句,我们区里是谁要走,不过转念一想,我要问你,不但显得我消息太闭塞,也有点太抬举你了。
等这位走后,他也懒得开车上山了,直接一个万里闲庭就来到了水泥厂,发现那两位正在卫生间洗澡,索姓坐在门外,静等她俩洗完,顺便捋一捋今天晚上收到的消息。
“见招拆招就行,多大点事儿嘛,你早说不就完了?”林莹听他大致解释完,笑着摇摇头,小林总的眼光其实也不低,县区副书记副区长之类干部任用,她并不觉得有多么重要,“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
也是,见招拆招即可,陈太忠点点头,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他心里的郁结就少了点,其实这并不算多大的事,只要他在北崇,就不怕别人掀起风浪来,只不过他习惯把事态发展掌握在自己手里了,现在被市委影响了节奏,他才会如此愤愤不平。
放下这块心病,他一伸手就将小巧的林莹抱了起来,银笑着发话,“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进屋,也该轮到你吞吞吐吐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从两具赤裸的胴体上爬起身,捏个法诀悄悄地走了,不过两个小时之后,他再度和林莹汇合,驱车直奔海角——北崇的调整用不着他费心,那么就要趁着郑文彬还没离开海角,赶紧把铁路上的事敲定了。
难得的是,郑书记不但在办公室,还抽空见了他俩五分钟,态度也是非常和蔼,根本看不出什么局委的架子。
将事情大致了解清楚之后,郑文彬打个电话,把省党委秘书长叫了过来,“这个是北崇的区长陈太忠,前些曰子抗击[***]用的红外测温仪,就是小陈支援的,他现在铁路上有些需求,你去帮忙协调一下,就说是我的意思。”
省党委秘书长姓乔,别看是省委常委,对陈太忠和林莹非常地客气,他问清楚事情之后,就说我先帮你打电话,但是我要亲自过去,就太给铁路局面子——我派个人带你们去,你放心好了,绝对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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