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无意把关系搞得太僵,起码面子上要交待过去,于是他又苦笑着一摊手,“我其实也不好受,中午的赔罪酒,喝得我把胆汁都吐出来了……那是往死里灌人。”
他也看到对方脸上装了幌子,就婉转地告诉对方,喝酒并不见得就比挨打好受。
罗处长听到这话,好悬没把肚皮气炸,他强忍着怒火发话,“那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你并没有告诉我来北崇。”
“既然你抵触来,那我就自己来了,”齐处长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去尼玛的,”雷处长听到这里,是再也按捺不住了,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向对方的眼睛,“你这个王八蛋,卖友求荣!”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姓齐的就算就再多的苦衷,只说他来北崇不但不商量一下,接到电话也不说实话,那就是打定主意要卖他罗某人了——两人来道歉,何若一个人单独来?
正经是有对比才能显出差距,齐某人在规定时间内来道歉了,另一个却是死不悔改,面对这种差异,陈区长的态度就不难猜测了——肯定会拉一个打一个。
这种小因果,哪里瞒得过罗处长?所以他心里的气愤,是可想而知:你丫踩着我巴结陈太忠,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有话好好说嘛,”齐处长中午喝得真不少,现在还腿肚子打晃呢,反应就比平常慢半拍,待到眼睛上挨了重重一击,这才反应过来,“尼玛,你居然动手?”
两个人就此厮打了起来,罗处长虽然年纪大一点,个头矮小,但是他的身体很灵活,齐处长身高体肥,足有一百八十斤,加之喝了酒动作不灵敏,就连吃了几拳。
齐处长登时大怒,拼着吃了两拳,死死地抱住了罗处长,双臂用力地箍住对方,一点一点地收紧。
罗处长精悍有余,力道不足,只觉得自己被勒得呼吸不畅,情急之下伸脚一绊,将对方绊倒在地,不成想齐处长打定主意不放手,于是两人齐齐地跌进了泥水中。
打了两个滚之后,齐处长仗着质量大,将小小的罗处长压倒在地上,自己坐在对方身上,劈头盖脸就是几拳。
就在这时,奥迪车的司机跑了过来,没命地拦住了他,“两位领导,身为干部,咱有话好好说成不?这里是北崇区政斧……咱没必要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贱人就是矫情,”齐处长站起身,狠狠地吐一口唾沫,“我没陪着你挨打,就是卖友求荣了?北崇人怎么没把你打死呢?”
罗处长泥水淋漓地爬起来,只觉得人生的屈辱莫过于此,他怒视着远处那个肥胖的背影,将牙齿咬得嘎嘣嘣乱响,“姓齐的,老子跟你没完。”
脸上装了幌子,身上又拖泥带水,他不得不去商店买一身衣服,洗个澡将衣服换上,然后又给牛晓睿打电话,不成想牛总编还是在下面采访。
打听来打听去,他终于知道,陈太忠的住处在哪里了,于是他也不乱跑了,就将奥迪车开到小院门口,坐在车上等着。
门口还有两三个人,打着雨伞在闲晃,又有一辆宝马车停在那里,车上还有人——不出意外的话,大家都是在等陈区长。
真是没见过这么大牌的区长,罗处长心里暗暗感慨,对姓齐的就越发多了几分恼怒,这个场子,劳资早晚是要找回来的。
他在这里一直等到六点半,眼瞅着天都擦擦黑了,两道雪白的车灯划破雨丝,由远而近地驶来,车一停,上面下来三男两女,其中一个穿着包臀牛仔短裙、肉色丝袜的,正是牛晓睿——那个浑圆挺翘的臀部,罗处长看得很眼熟。
再看一眼车牌号——天南的奥迪,不用说,这就是陈太忠的座驾了,想到牛晓睿一直说不知道陈区长在哪里,罗处长恨得牙根儿都是痒的。
但是这份愤恨,他也只能埋在心里了,看着五个人要推门而入,他赶紧下车招呼一声,“陈区长好,我等您一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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