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区里也没专门等人,而是招来了二十个协防员,和林业局、农业局以及卫生局的人员,由厂家讲解红外温度计的使用方式。
使用方式很好学,但是还有临时故障的处理,这些说起来,差不多就得半天,而且王媛媛深受陈太忠的影响,相信“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大家都要上台做一遍。
当天下午,四百四十七台温度计充电,次曰一大早,北崇的各个要害部门和路口,就布满了手持红外温度计的检查人员。
这给大家带来了很多不便,消息很快就反应到了市委市政斧,陈正奎是后知后觉,他通过组织了解一下,知道南边这个病确实很厉害,就果断地继续不吭声——大家都知道,我一直是不管北崇的。
但是李强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没办法再装聋作哑了,于是给陈太忠打个电话,“太忠,你这温度计不是测娃娃鱼的吗,怎么测上人了?”
“南边[***]闹得厉害,反正买了这么多温度计,闲着也是闲着,”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的初期症状是低烧,用这个测试正好。”
“那你记得跟人解释清楚,省得我为难,”李强听这货说得一套一套的,也就懒得搭理了——你有合适的说辞,我又何必多事?
陈太忠这个说辞,不但应付了市里,也应付了厂家,这一天,又有五百台温度计到货,送货的客车司机都被查了体温。
这个厂家就不干了,说你买这么多温度计到底是查人还是查娃娃鱼,结果负责测体温的协防员待理不理的,人也查,娃娃鱼也查,这是我们买货呢——你懂不懂啥叫买方市场?
这个事件不是孤立的,又有两起送货车被查之后,消息渐渐地传开了,红外温度计的厂家开始考虑,这北崇人买温度计,到底是要干什么用。
不过这个消息封锁得很死,连协防员们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们知道,体温超过三十八度三的人,就要带上口罩,将人扣下,[***]二字是没人提起的。
在这一点上,连戚志闻和陈铁人都保持了很好的沉默,陈书记正忙着在朝田扫货,而戚书记想的却是,我先坐视一阵,陈太忠的预测准了,我不会损失什么。
若是预测不准,区政斧砸在手里的货就成了天大的笑话,我如果提前泄露了消息,政斧压的货不多,错误可以挽回的话,党委就不方便大做文章。
但是厂家还是有人猜到,北崇这边的预防,是针对着南方的[***]去的,这个猜测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因为在阳州甚至在朝田,都没受到这样的待遇,反倒是在小小的北崇出现了。
陈太忠并不在意厂家的猜测,既然已经开动,那就是能抢多少货抢多少货,同时预防就要抓起来了——不能为了抢货,忽视了疫病蔓延的可能。
至于说有厂家可能中止供货,他也不在意,我定的货那么多,你舍得丢掉这么大的单子,那就别供货——等哥们儿闲暇了,还要去外省追你的违约金。
他分析的一点没错,厂家猜到了一些,但疫情没有爆发,眼前又是这么大的单子,谁舍得丢?他们能做的,就是拼命打听内幕——如果有铁证的话,就要马上考虑扩大生产线了。
但是这个铁证别说一般人了,就是陈太忠本人也拿不出来。
一家小公司的副总专程赶到北崇,被自家的红外温度计测了体温之后,他四下打听,发现个问题,体温超过三十八度三的人,被北崇人带走了。
带到哪里去了呢?副总细细打听,才知道人是被带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山包处,临时搭着几十顶帐篷,其间有带着大口罩的医护人员出入,旁边三四百米远处,正在砌屋子。
这里已经关了二十来人,北崇人的解释,就是这些人可能感染流感了,区里把人带到这里隔离,免费治疗,还管食宿——治好了就可以离开。
陈太忠对[***]的记忆,并不是很多,而南边那里,能得到的数据也不多,病毒样品之类的更是没有,他又想低调,就只能先把体温高的人聚拢在一起,按感冒治疗。
治得好的人就可以走了,治不好的人,如果情况没有恶化,一周之内体温能降下去,也可以放人。
这个副总还待走近看,被戴着口罩的迷彩服拦住了,“你不要走了,这儿是治传染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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