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跑到咱们这儿撒野了,”旁边有邻居看不下眼了,不过他们不说报警,“叫二葫芦家的来……谁眼瞎了。”
没过两分钟,两个汉子从院子外面走了过来,两个人都喝得脸膛通红,“尼玛,一帮小逼闹啥呢……知道这是哪儿吗?”
“陈太忠办事,少尼玛逼逼……不关你的事,再说一个字,整死你个孙子,”于海洋一指对方,呲牙咧嘴地发话,“咋,不服气?”
“尼玛,”一个男人低声嘀咕一句,看一看同伴,“艹,这算啥事儿?”
“陈太忠挺厉害,我知道,”另一个男人点点头,又撇一撇嘴,“你们活儿干得利索点,别打扰别人,听见没有?”
“我就觉得你是特别不服气的样子,”于海洋是滚刀肉,欺软怕硬最是在行,其实他有点小九九——以前哥们儿混得是不太好,但是既然靠上陈太忠了,你敢跟我呲牙,我就敢跟你没完,于是他就摸出了手机,“那啥,你报个字号……我跟领导汇报一下。”
“海洋你整个卵蛋,大家都散了,”旁边又过来个汉子,却是认识于海洋的,“艹,干什么呢,大中午的。”
“闯哥,真不好意思了,”于海洋笑眯眯地发话,他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事实上,他不在乎这个闯哥,但是……社会上混,叫别人个哥,也不见得就吃亏了,“我不能给你这个面子,他散可以,我散不行,陈太忠陈主任要我好看呢,你担待点儿。”
“陈太忠可大了啊,要我给韩老五打电话吗?”这位也挺不含糊,其实这个棚户区,是相当复杂的,因为有市局背景,很多人的眼皮子很杂,英雄谱背得也溜。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伤感情,”于海洋微微一笑,“要不我跟陈主任说一声,五哥接下这档子事儿了?”
“艹,我这么说了吗?”这位一听也怂了,他们都是这一片的场面人,有人砸场子,肯定要出面,但是伤着自个儿就没意思了,“海洋出息了啊,靠上陈太忠了。”
“艹,说起来话长,”于海洋苦笑一声,扭头吩咐几个小年轻,“看什么看?打人啊!”
噼里啪啦动手的期间,有警察来了,不过这位是回父母家吃饭的,这片儿的人,有什么动静,都不太习惯报警——警察来和不来是一样的,通过电话也就了解情况了。
“咋回事儿呢?”这警察走过来,难得的是,他还穿了一身警服,于海洋也不好无视。
于是他干笑一声,“警官,私人恩怨,那啥,我们就走了……罗裕,不怕告诉你,这事儿没完,陈太忠觉得是我买的稿子,你他妈把我害惨了,你不死,我得死。”
“这尼玛……什么玩意儿,”警官轻声嘀咕一句,他见这帮人个个不含糊,不摸头脑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强出头,省得吃了眼前亏,尤其是双方还认识,倒不着急计较。
入耳陈太忠三个字,他眉头一皱,“罗叔,你儿子惹陈太忠了?”
“陈太忠惹不得吗?”罗裕的父亲已经被打了一个鼻青脸肿,眼见整个家都被砸了个稀巴烂,他真是怒火中烧,“你们现在这一茬人……也配叫警察?”
我跟你就没话,小警察很是无语,他看一眼罗裕,“小罗,咱们从小长大的,你实话实说,省得罗叔抱怨我……陈太忠为什么找你麻烦?你要占理,我帮你找地方说理。”
“我……”罗裕吐出一个字来,剩下的话,硬生生又都咽了回去,这个事情,他还真没法说,他敢撕破脸皮,跟其他报业老前辈打擂台——求名嘛,当不择手段。
但是对着知根知底的邻居,那些歪理讲不通啊——邻里关系,从来是中国社会最不能忽视的,半辈子的同事,一辈子的邻居。
要细说这恩怨的话,他也开不了这个口,他倒是可以说,这是自己报道了陈太忠的劣迹,所以被人报复了,但是难以解释的是,打他的人,正是他为之鸣不平的主儿。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儿吗?他帮某人出头说话,某人转脸就打他一顿,还把家也砸了——因为他乱说话。
真是莫大的讽刺,他都不好报警,怎么报?因为他被自己报道的苦主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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