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媛心里本来就有猜测,听到陈区长这么说,她的脸刷地就白了,“头儿,我是真没反应过来,我还问她一句,你这是要干什么,她说……她跟您认识,不会害我。”
姓施的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区里收不到赔偿,你们几个中饱私囊,陈区长心里真的恼火,亏得还都是我打算信任的人,一个个地鼠目寸光,真是让我失望。
这一刻,他的情绪真的很低落,我一心发展区里的建设,也对你们放手使用,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违约金必须马上支付……嗯,不对,你把施淑华对你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细细地重复一遍。”
这一幕在王媛媛脑子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耳听得领导有此要求,她马上就重做一遍,甚至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
陈太忠听完之后,再次陷入沉思里,好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嘿,不会害你……果然是不会害你,谁都没害,就是我这委屈,没地方可说。”
“那我去告诉章遂,您不同意延期支付,”王媛媛很坚决地表态,听到区长的话,她不但确定了猜测,更是发现自己在某方面都有了嫌疑,这让她感到异常地冤枉,“刘海芳是分管领导,她不表态,我不好直接反对,下一次请您看我的表现。”
此时林桓放完了水往回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猛地兴起,就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
“不要了吧?”陈区长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为难之意,隔着门板也听得出,“我感觉你比较吃力。”
“这次是我没准备好,让您失望了,”王媛媛的声音略带一点哽咽,“没找准位置,下一次再不会这样了。”
林桓听得一捂嘴,为了防止笑出声被听到,他赶忙轻轻地退后几步,轻声嘀咕一句,“不会吧,真的这么快就完事了?”
“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门里,陈区长笑着摇摇头,“施淑华也许是对的。”
“我真的没想到,”王媛媛眨巴一下眼睛,她的眼睛有点微微的发红,“这是损公肥私的做法,以后我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盲从领导。”
“只要能起到该有的效果,损公肥私又怎么样?”陈太忠无奈地扬一扬眉毛,经过思考,他已经捋清了思路,大约……就该是这样的吧?
王媛媛却是听得呆住了,好半天才轻声问一句,“但是区里少了五十万资金。”
“多五十万,又能怎么样,谁会感激我?倒是华亨可能恨上我,”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答,“少了五十万,你们各有所得,华亨也因为你们的缘故,不会对北崇太在意。”
王媛媛听得再次呆住了,她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发问,“对华亨来说,钱给了公家是耻辱,给了私人是拓展人脉……我是否应该这样理解?”
“没错,”陈太忠点点头,“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么滑稽,你公事公办帮政斧要钱,这就是得罪人,你把这个钱装进自己口袋里,对方反倒要感恩戴德,他睡觉也踏实了,施淑华不愧是施金鹏的女儿,居然能看透这一点。”
“这真的是她的原意吗?”王媛媛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她凭着逻辑,理顺了这个思路,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诡异——这个现象,也太奇葩了一点吧?
“以我的分析,应该就是这样的,”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施淑华凭什么认为,这个建议不会害了小王?因为不管小王是否向自己坦白,都不会有任何的后果。
不坦白没后果,就算坦白,她相信以陈某人的智商和情商,也能想清楚其中的缘故——哥们儿要是想不清楚,回头问她的话,收获的会是耻笑。
施总真的没有害人的心思,不但没想害小王,也没想着害北崇,她只是提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建议——能让所有人都愉快的建议。
如果说一定有人会感到不愉快,那么这个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北崇年轻的区长。
做一把手,也能做到泪流满面?陈区长虽然在耐心地给小王同学科普,可内心是难以言表的悲愤,坏人我做了,啥好处没有,好人你们做了,顺便也把好处揣进口袋了。
尼玛……不带这么欺负区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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